自己小妹样貌不俗又粗通文墨, 只要嫁了人不愁讨不到宠爱。还是柳氏一族族长的女儿,况且他们家底丰厚,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这次是狠了心,不管什么代价都要攀上这门亲, 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原以为那褚石肚子里有点墨水, 谁知道是个绣花枕头不中用, 竟然还在县里攀上了大户, 浪费了他之前资助的银子。
他急着成事,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一连三家都拒了,直言由先生做主。柳大郎知道这三个举人与褚石乃是同门, 他们口中的先生是常墨, 想起打探到的消息, 他在心里又埋怨了一下柳子辫,当初若不是这个族长爹擅作主张让常墨跪祠堂,又哪来这么多麻烦事。
一时间吃不准常墨的态度,他索性还是让媒婆上门,看常墨怎么说,又凭什么给自己学生的婚姻大事做主。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没有我的同意,我的三个学生都不会娶柳家女,让他死了这条心。”
见来人只是小喽啰,常墨也没有客气,她断不会让曾经的发妻嫁给自己的学生,况且对褚源他们三人来说,有柳大郎这个犯官做主的柳家不是良配。
入夜,柳荫村柳家大宅内。
“真是岂有此理,竖子胆敢!。”柳大郎和他的爹爹一样,气愤难平的摔了茶杯,想起今日里媒婆的回话,他愈发愤怒,眼角瞥见柳小羽过来,脾气才收敛了些。
“大哥叫我来是为何事。”情冷的声音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早已失了曾经少女情怀的天真无忧,整个人都变得冷冷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妹,是大哥对不住你啊,原以为能给你找个好婆家,谁知道竟惹得小人作怪,坏你姻缘啊。”柳大郎不知道自家小妹和常墨有没有暗通首尾,但从小丫鬟那里旁敲侧击的答案令人在意,自己这个妹妹难道早就心仪那个常墨那个小人了吗?
“劳大哥费心了。”柳小羽无心纠缠此事,福了福身就转身准被告退。
柳大郎又岂能让她就这么快离开,他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状似不在意的自言自语道:“可怜我的小妹,哪里得罪了那常墨,竟一桩桩的坏我柳家姻缘。”
闻言,柳小羽正离开的身形顿了顿,须臾又很快走远,只脚下深一步浅一步的早已乱了阵脚。
正月里,万物复苏,初春的风也悄悄的吹到窗前。常墨依旧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学堂授课以及回到一墙之隔的小茅屋。
她如今是举人了,又名列甲榜,便有了做廪生的资格,每月有俸禄不说,还可以给人做保挣点银子。常家虽然还算不上家底丰厚,但年前的庆功宴上也收了不少贺银,有隔壁一些小地主的,也有县里一些乡绅的。
一个甲榜的举人只要去参加会试再差也能会原籍谋个七品县丞,这些有家底的老爷们不是傻子,哪怕攀扯不上关系也不会与人交恶,是以常墨倒是小小的赚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