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接过请帖,周御双眉微蹙,感到事情有些反常。
请帖本身没什么异常,史谦做东在南峣最大的酒楼山河楼,为他安排了一场接风晚宴,时间就在今日。县丞、主簿、典狱等县衙主要官吏也都参加。
周御刚到南峣之时,史谦忙前忙后,嘘寒问暖,事必躬亲,礼敬备至,比谁都热心。以他圆滑的个性,接风宴请帖必然会亲自送到周御手中,现在却随便派了个下人送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周御敏锐地觉察到,这场晚宴可能对他不利。
“影卫何在?”
“大人有何吩咐?”
“县尉史谦前恭后倨,你们速去查明缘由,暂时莫要惊动他。”
“大人,此事只需一人即可,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属下建议由属下一人前去,其他人留在大人身边,保护大人的安全!”
“可,你们自行安排,速度要快,一个时辰内给我结果。”
“是。”
等待调查结果的时间里,周御继续翻阅公文,只有全面深入掌握南峣的情况,才能在这虎狼之地生存下去。
“报,县丞赵九真大人求见!”
“哦?是他?快快有情!”
周御赴任南峣县令以来,赵九真除了公务外,与他并没有多少交集,反而对他还有些刻意疏远。
赵九真在这个时间点主动来访,其来意必然与接风宴有关。
“赵九真拜见大人。”赵九真躬身一拜,他一袭青衫,堂堂正正,颇有君子之风。
周御忙双手扶住赵九真,笑道:“赵县丞免礼,你我同朝为僚,以后不必如此。”
落座之后,周御问道:“赵县丞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犹豫片刻,赵九真道:“周大人,属下冒昧一问,大人作为五郡文魁,为何甘冒殒命之险,到南峣做县令,所图为何?”
“自然是为我大炎守好边关,尽力让南峣免受兵戈之祸。不管你信与不信,本县就是此心。”
周御知道这是赵九真的试探,他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但有些话也不好直接说,毕竟身旁还有丞相安排的影卫。他只得说一些冠冕堂皇之语,说的时候正气凌然,让人不得不信。
赵九真看不出真假,沉默半晌后,像做下了某个抉择,缓缓道:“希望属下没有看错人。大人,您如何看待今日之宴?”
周御道:“史谦圆滑,前恭后倨,今日之宴必有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