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涵山浑身一抖,害怕地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他忐忑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铅笔袋被申思杨接住了。
申思杨将接住的铅笔袋扔回给桑小十:“来,继续。”
桑小十接住,听话地再扔。
就这样扔了十下有余,每一次吕涵山都觉得脸马上就要被砸到了的时候,申思杨才会抬手接住铅笔袋。
甚至有几次铅笔袋的边角已经戳到了他的脸。
吕涵山完全说不出话,眼镜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双腿打颤个不停,要不是三人拉着,他恐怕已经跌坐在地上。
申思杨将笔袋放回到书包,转身看向面容呆滞的吕涵山:“害怕吗?”
吕涵山慢半拍地点点头。
“别人把这份恐惧施加到你身上,你觉得是什么好事吗?”
吕涵山眼里再次滚出眼泪,狂摇头。
申思杨放缓声音:“人都是一样的,你会恐惧,桑小十也会恐惧。打在你身上是疼的,打在桑小十身上就不可能不疼。你肆无忌惮是因为你从没站到过桑小十的位置,所以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
他后退一步,不再只是对吕涵山说话,而是看着一共四人:“以后你们把桑小十放到什么位置,我就有办法,把你们放到比他痛苦百倍千倍的位置上。”
器材室陷入了久违的安静。
申思杨看着四人发白的脸,慢慢又露出笑容:“家宝哥,你可以把人松开了。”
葛家宝有点别扭地看一眼申思杨,慢慢把吕涵山放开了。
他一放,马思修和吴 柳也跟着松手。
吕涵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许久没能反应过来。
申思杨不再看几人,揽住桑小十往外走,语气恢复了轻松。
“今晚要去我家吃饭吗?”他问桑小十。
桑小十眼睛一亮,但没有马上回答。
罗企风晚上偶尔会回家吃饭。
他如果回家没看到桑小十,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挨打的只能是桑 煊。
但罗企风一般周一到周五回家的可能不大,都是周末回家的多。
再加上昨晚他才回来过……
桑小十点点头:“我…回家,跟姑姑…说。”
“好。”申思杨直截了当地答应,答应完,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再说,但想了想,又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再等等吧,他想,等让这孩子再安心点,再过问他的家事。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传来葛家宝的声音:“申思杨,你骗我。”
申思杨停下脚步,转身看葛家宝:“我怎么骗你了?”
葛家宝愤愤:“你早上说教我的秘籍,没教我。”
“我教你了,就在器材室说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葛家宝不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