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害怕惹怒邱植,从而受到更加残酷的对待。
不想见到邱植。
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每天晚上都祈祷他能变成路边最不起眼的一朵野花。
挣扎着摇曳在墙角,无人关注,同样也无人踏足。
这样该多好。
他宁愿做一朵只活一天的自由野花,也不愿做一个任人踩踏辱骂后,还必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心,继续苟延残喘的人。
下午的课也是想要请病假的。
可是课堂的病假需要假条。
邓沛山紧张挣扎过第一节 小课,终于鼓足勇气,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离开宿舍,赶往医务室开假条。
然而世事总是如此。
越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等他费了一番周折,终于从医务室老师手里成功拿到假条。
刚走出没几步,就撞见了在教学楼边上抽烟的邱植一行人。
看见邱植露出那熟悉笑脸的瞬间,邓沛山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能容纳二百人的阶梯教室吵吵闹闹。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慕之淮将收上来的作业抱到讲台,逐一记录下各班实交本数。
夏末午后的清风卷动窗帘。
阳光落在青春男女的灿烂笑颜上,
忽然,吵闹的教室安静了一瞬。
慕之淮正好记录好所有作业的本数。
将记录表和点名册放到一起,用黑板擦压住,他抬头往后看去,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从后门涌入。
为首的人圈着一个瘦小的男生的脖子。
男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碎了半边,额角和唇角都有明显擦伤。
本就瘦小的人卷缩成一团,止不住浑身打颤。
慕之淮收回视线,径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然而没等他回到座位,那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晃,挡住了他的去路。
慕之淮眉头轻蹙。
邱植嗤笑出声:“不好意思咯,我们要在这里找座位,你可能要掉头走另一边咯。”
说完见慕之淮没动,他拍拍身旁邓沛山的脸:“难道说,我们慕大校花又要多管闲事?你说你这么漂亮一张脸,学什么金融系啊!出去卖不是更挣钱?你们说是吧!”
周围几人面对邱植嘲讽慕之淮,明显大都是不敢捧但又不能不捧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