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杨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有一种鬼压床的感觉。
意识逐渐清醒,耳边吵吵闹闹的,像是有人在说话。
“治疗进程停滞……”
“需要进行……刺激……”
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直到又一次感觉到山摇地动,他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清醒的瞬间浑身轻颤了一瞬。
刚入睡没多久的阮知镜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
快速打开壁灯,而后将胸膛起伏得厉害的申思杨搂进怀中轻拍,他放柔声音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申思杨渐渐放平呼吸,趴在阮知镜怀里感受着熟悉的香气和温暖的体温。
耳边的声音不见。
地动山摇的感觉消失。
他回搂住阮知镜安静了许久后,撑坐起身:“我去外面倒杯水喝。”
阮知镜要跟他一起起床。
申思杨轻笑着将他按回到床上:“五分钟就回来。”
阮知镜听到这话,仍旧不放心地注视他片刻,最终才点点头躺回到床上。
申思杨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的灯。
明亮的灯光将他少年气的脸照得惨白。
他出神地走进厨房,思索着刚才半梦半醒时听到的对话,企图将那些破碎的话拼凑完整。
抬手去拿杯子,却捞了个空。
申思杨一瞬间愣在原地,脊背发寒。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刚刚不是他没有捞中杯子,而是他的手……穿过了杯子。
他煞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许久,深吸一口气重新去拿杯子。
这一次,杯子稳稳当当地被他握进手里。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阮知镜精挑细选了一个工作日。
早上五点,就将还在睡梦中的申思杨捞起。
知道申思杨早上容易起不来。
他替自己和申思杨都换好定制的西装,才把人彻底叫醒。
婚姻办事处八点开门。
两人提前了半个小时赶到,顺利地排在第一位,成为当日第一对领证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