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带你看我的房间,可以吗?”
申思杨点头。
房门打开。
布置简单的房间展现在申思杨眼前。
一张靠墙摆放的床,床边是手工制成的书桌。
床尾的位置摆放着衣柜和一些小型的储物柜。
一圈环视下来吸引走申思杨的,是贴满墙的奖状。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
各式各样的奖项,都拿得头奖。
申思杨一张一张细细看来,仿佛亲眼目睹了桑怀杞的成长过程。
他忍不住抬手,指尖轻抚过眼前一张张奖状。
忽然,指腹被一张没完全贴好的奖状边角勾住。
申思杨没留神,连带着将奖状扯出了一大片。
指尖有些粘稠。
他收回手看,发现是未干完全的胶水。
仰头朝身侧的桑怀杞看去:“这些奖状都是刚贴上墙的?”
桑怀杞与他对视点头。
申思杨又重新朝贴满了奖状的墙看去。
被扯下半张奖状后的墙上有显而易见的陈旧胶水痕迹。
沾到申思杨指尖的未干胶水显然是二次覆盖。
他轻碾着指尖的胶水,思索问:“这些奖状,以前撕下来过吗?”
桑怀杞没有隐瞒地点头应声。
“为什么?”申思杨直白问。
为什么?
桑怀杞视线落到墙上,努力回想遥远过去里,17岁的桑怀杞将父母从他幼时起沿着时间轨迹一张张贴上的奖状逐一撕下时的心境。
是自欺欺人。
仿佛只要将优秀的证据锁进铁盒,闭眼不再看,他就能一刻都不再去想曾经唾手可得的光明未来。
不去想。
闭着眼。
亲手将通往原本人生轨迹的道路切断,埋首去还眼前的债。
可后来有个少年,喝了碗杨梅酒,醉醺醺地坐在他床前,捧着装满了他优秀证据的铁盒,不解问他。
怎么不继续把这些奖状贴出来了啊?
又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