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凌霄寻思着自己刚刚的确有点过分，他也的确有些后悔了，看着人小孩哭成那样，他也有一点点自己欺负了人家小屁孩的愧疚感。他把舒芙佳放下，努力温和地问道，

“打疼了？是朕……我做得不对，我给你道歉可好？莫哭了。”

舒芙佳用更大的嚎啕大哭告诉了亓凌霄：不行，别想了，门都没有。

亓凌霄因为没有小孩，加上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被小孩胡搅蛮缠的感觉，新奇当中透着一股糟心，糟心当中透着一股头疼……

但是亓凌霄一直都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明君，他认为自己刚刚的确做得不对，再加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对眼前神似苏霁的小孩异样的喜爱，他特别耐心地哄了起来，

“叔叔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哇啊啊啊！”

“你想吃什么叔叔都给你买好不好？”

“哇啊啊啊！”

“……”

“叔叔……”

“臭黄人！你等着我粑粑会呱洗你的！”舒芙佳通红着眼睛，愤怒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跑，一点儿留恋都没有，一边跑还一边哭，样子又可怜又好笑的。

边上的锦衣卫问他要不要追上去，亓凌霄摇了摇头，看这个架势追上去估计也哄不住，倒不如让人小孩回家找大人哭，还能得到一点儿安慰。反正他在人小孩那已经是个坏人了。

亓凌霄就是有些怅然，那小孩长得太神似苏霁了，让他难免回忆起了和苏霁在一块儿的岁月。

苏霁是他毕生最好的朋友，最了解他的知己，对于他来说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存在，他欣赏他的才华，他是他世界上最信任的人，而且亓凌霄的内心最深处，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对苏霁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他错过了，这辈子便再也没有办法诉诸于口，连同苏霁的离开一起，被埋葬在了那个雪天里面。

他的离开对于亓凌霄来说，是心上的一块永远的痛，十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办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