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蛰吓了一跳:“你不是困嘛,先睡吧。”
梁渔跟在他身后,不耐烦地催:“废话什么呢,快走。”
许惊蛰其实不太懂他在里面洗澡,梁渔在外头等着的情况算怎么回事,但梁渔好像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我这叫敬业,”他敷衍道,“你快进去。”
许惊蛰只好答应:“那我洗快一点。”
梁渔托着腮坐在外头的长凳子上,他没看许惊蛰,挥了挥手,等许惊蛰进去了,他才掏出手机,给杨杰瑞回了个电话。
“我的祖宗。”杨杰瑞在那头像活到了八十岁,“你总算还有心,能给我回电话。”
梁渔不吃他那套:“我很困,有事说事。”
杨杰瑞:“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许惊蛰的戏都是有代拍会专门拍路透的,他只要进组,那个组就从头火到尾,别说在保护区里,在无人区狗仔和代拍都能把你们挖出来,我不是不让你去探班,你能晚点吗?这么上赶着干嘛?新年开门红吗?”
“是、你贺岁片赚那么多,许惊蛰是很帮忙,很敬业,但我们也给钱了呀,这都是营业协议里写好的。”杨杰瑞抱怨道,“你这次去,代拍万一拍到了,上热搜,做宣传,他们给钱吗?而且没拍到怎么办?你不白积极了?”
梁渔听到这里就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回呛道:“你怎么知道我白积极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杨杰瑞噎了一下,没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他指的白积极是这无效营业白积极,梁渔发散到哪儿去了?!
许惊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梁渔坐在外面,一副脸色不太好样子,像是在生不知道谁的气。
他看到许惊蛰时掀了掀眼皮,紧跟着又皱眉,冷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许惊蛰拨了拨刘海:“吹了一会儿,怕你等。”
梁渔就被这么轻飘飘一句给憋了回去,他沉默半晌,站起身揽过了许惊蛰的肩膀:“回去睡觉,困死了。”
民宿的房间不大,床却有两米,梁渔让了一半被子给许惊蛰,躺下去一秒就没声音了。
许惊蛰刚洗完澡倒是有些睡不着,他平躺着,过了一会儿,又侧头去看梁渔,男人的脸朝向着他,睡得很安静,许惊蛰最先注意到的是梁渔的眼睫毛,他一根根仔细看过去,怀疑是不是嫁接的。
大概是离得太近,呼吸打扰了人家,梁渔动了动脑袋,更深地埋到了被子里去,许惊蛰觉得他这动作既孩子气又有意思,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下。
半夜的时候许惊蛰醒来起夜,刚下床,旁边的梁渔好像也醒了,他迷糊着问:“你干什么去?”
许惊蛰以为他在说梦话,哄孩子似的道:“上厕所,你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