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有的仇恨,都让司空忻来背吧。
司空湛唇畔讥笑,伸手将还跪在地上的杨钧衡拉起来,杨钧衡这下没推脱,道了声谢后,命所有士兵都散去,各干各的事儿去。
到了傍晚后,杨钧衡想了又想,在军帐外转了又转,和战王呆在同一个帐篷的无一听到了外头的响声以为是科尔林部军派来的刺客,正想出去结果了他,司空湛一抬手,凤眸瞟了一眼外头。
“不必。”
“主子,那可能是……”
司空湛合上手里翻阅过无数次的兵书,对着无一道:“你见过哪个刺客蠢到将自己暴露在目标的面前么?”
这……倒真是没有。
无一摸摸头,心里对于这件事接受的倒是颇快。
好吧,既然主子都说无事了,那他们这些做暗卫的就不瞎操心了。
无一听外头的声音大概窸窸窣窣了一刻钟,最终还是敲定,踱步走到营帐外头,掀开了帘子,对着司空湛作揖道:“末将有事求见。”
“说。”
这件事……还真不怎么好开口,杨钧衡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这件事情一说出来又是个棘手的,明知道王爷最讨厌这些麻烦事儿,可他……
他一介莽夫真的不知如何解决。
“本地盐引司……”杨钧衡斟酌着语句,想将这件事说得委婉一点儿时,司空湛接话了。
“他死了是吧。”
额……虽然不知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由王爷说出总比他自己再想理由要来的好,他赶紧伏低身子,“是。”
“杨副将。”
“末将在。”
“本王问你,你初来守和关时,军纪严明否?政律清明否?”司空湛直直盯着他,那神情似要将他看透一般,杨钧衡只觉得浑身燥热,这些事情他都不好说……
若说好吧,就连他自己都不信;可若说不好,这位可是圣朝的王爷,他一时又摸不准战王是个什么心态,这些话也一直憋在喉咙,说不出来。
可不用他说,司空湛看他一眼便知,将视线收回到手中的兵书上,杨钧衡没了那股视线的压迫,顿觉轻松不少。
“一个地方若军纪不严,政律不明,势必会造成多股力量盘踞分割,自然盐引也如此。”
杨钧衡深呼一口气,拱手道:“还请王爷明示。”
无一这左听右听地倒是听懂了,见杨钧衡还是不懂,忍不住开口道:“你蠢呐!王爷的意思便是说此地盐引并非盐引司一人揽聚所有,有官盐自然会有私盐。官盐的路子行不通自然可以另辟蹊径去谋取私盐。”
这下杨钧衡倒是懂了,他涨红了个脸,对自己的不明事理感到害臊,对着战王和无一道了个谢就匆匆跑出去了,那速度跟谁追着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