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让他不高兴,他就要狠狠地折腾回去,压根不会去考虑后果。
相处这么久,姜若皎或多或少也摸清了寇世子是怎么样一个人,不管他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太意外了。
“我只是与太妃娘娘她们说了逍遥散的事,并不知道王爷会把整个汪家给端了。”姜若皎睁着眼说瞎话,不带半分心虚,“外面都说王爷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想来他这么处置自有一番道理,应当不是因为凭着个逍遥散就定汪家的罪。”
寇世子知道姜若皎说得对,他父王刚才也说了什么草菅人命、逼良为娼之类的,只是他觉得那些事和汪鸿才没关系罢了。
他们整日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怎么会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扯上关系?
只不过听姜若皎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这事儿怪不得姜若皎。
她只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得知他夜宿青楼之后气愤地告了个状而已,如何能知道父王会怎么处置汪家?
寇世子道:“你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怪你了。”他一脸郁闷地问起姜若皎的意见来,“可现在父王正在气头上,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上汪鸿才的忙?”
姜若皎信口胡扯:“你也知道王爷正在气头上,你越是去求情,他越是觉得你当真被他蛊惑了,所以你现在最好就是别去提这事儿,连给他送行都别去。”
“这怎么行?”寇世子觉得这样太没义气了。
“为什么不行?照我看来,接下来世子合该好好读书好好表现,争取让王爷早日对你另眼相看。”
姜若皎语气轻松地给寇世子画起了大饼。
“汪鸿才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流放个三两年算不得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等他回来时,你肯定已经是得王爷看重的世子爷了,想怎么提携他就怎么提携他。”
寇世子听得一愣一愣,虽觉得姜若皎说得挺有道理,偏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我不去替他求情,也不去给他送行,他肯定会怪我。”寇世子一脸为难。
姜若皎娓娓说道:“真正的朋友,肯定能明白你的苦心。他被流放固然难受,可你要为了他下苦功夫读书上进又能轻松到哪去?任谁听了都只会为世子这份至诚动容,那汪鸿才知晓了也只该备受感动,哪可能会怪你?”
寇世子本就是个容易被说动的,听了姜若皎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后只觉豁然开朗,麻溜说道:“我听你的!”
姜映雪在旁听得瞠目结舌。
寇世子却感觉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他平日里只喜欢画画,在这些事上一向没自己的主见,汪鸿才他们也不会给他分析这么多,姜若皎却总是会把事情明明白白地讲给他听。
寇世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姜若皎身边说道:“我随你一同去见我娘。”
姜若皎没有拒绝。
一如寇世子所说的那样,他若是不喜欢她,卢氏对她也不会有多少喜欢。
与平西王太妃以及平西王不一样,卢氏约莫是个比较感情用事的人,要不然寇世子这个当儿子的也不会是这种性情。
三人一同前去拜见卢氏。
卢氏对姜若皎的观感很复杂,最主要是嫌弃她出身太低,配不上自己儿子;接着又觉得还没成婚她就把儿子的心笼络过去了,她这个当娘的心里不免又有些泛酸。
这次姜若皎在订婚后第一次来拜见自己,卢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中午头面都换了几套,到人来了府上才堪堪搭配好。
等听说姜家姐妹二人先去了太妃那边,她喝着茶都觉得没滋没味,总感觉自己倒像是要见婆婆的那个。
这会儿听说姜家姐妹终于往这边过来了,卢氏叫人换了壶新茶,不好叫姜若皎姐妹俩发现自己等候已久,免得让姜若皎觉得自己很看重她。
结果有人悄悄来报说自家儿子也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