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有人提出了反对。
“我……我不去……我是冤枉的……我不想做猎妖师……你们放我出去……”
出声的竟是大家都以为半死不活的书生。马友顺从来没觉得这世上竟有如此天真之人。
田福达看也不看书生,对左右道:“将他拖出去!”
一牢六人,被田福达带出牢,来到城门。
有三个铁牌子等在那,为首一人鱼纹铁牌,身材高大,铠甲护身,甚是威武,正是四队副队长袁一鸣。
戊等和末等都是铁牌,但为了进一步区别,在戊等铁牌上,还刻有鱼纹。
田福达也是鱼纹铁牌。他对袁一鸣抱拳客气道:“袁兄,好久不见。”
袁一鸣也抱了下拳,却是懒得说什么。他可没田福达那么虚伪,白黄不合这么久,早不是龙笛所的什么秘密。
论职务,田福达是队长,他倒是副队长。但管戴镣的不受重用,他不算低田福达半级,完全不必对其行长官之礼。
他瞥了一眼田福达带来的人,除了李折寒,有一个弱不禁风的疯癫书生混在其中,顿时有些窝火。这田福达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人?!明摆着膈应他。
但他又见另外四人倒生得精壮,想这次任务也不算太难,当下压住怒火,不惹事端,带上人走人。
朱老大刚想跟上新领导的步伐,后脑门忽地一痛,转身欲骂,却又是他田爷。
田福达面色阴厉,压低声音道:“别顶在前面,拿上这个,能保命,明白吗?”
朱老大低头看到手里被塞了三个小布袋子。虽然似懂非懂,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
走上官道,将田福达和龙笛城甩在身后,袁一鸣示意大家停下。正式巡道前,他准备先给戴镣猎妖师们训个话。
他从坐骑,一只?疏上下来。那异兽外貌如马,头顶独角,四蹄粗壮,足底宽阔,耐力极好,是猎妖师长途跋涉常驭坐骑。
众人羡慕地打量那只妖马。?疏妖力不俗,会辟火,能驯服这么一只异兽为己所用,说明这猎妖师有两下子。
袁一鸣扫视了一圈人道:“都知道是要干什么的吧?从这到肃州上城的官道,长百里,我们要来回巡上一天。”
众人答“知道”,唯有那书生依旧在叫嚷“放我走”“放我走”,甚是刺耳。他就没停歇过,一直挣扎着想跑,袁一鸣的一名手下抓着他,让他逃不成。
袁一鸣走到书生面前,示意手下松手,他一拳打向书生。书生毫不会躲避,肚子硬挨一拳,痛得蹲在地上。
袁一鸣皱起眉头问:
“怎么一点功夫都不会?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荒客吗?”
那书生叫道:
“什么荒客?我今天是第一次出城!衙门的狗官诬蔑我,将莫须有的罪名扣我身上,关了我十天半个月,又把我扔给你们!我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