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意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太上皇可能是真心疼爱过宣义郡王的。
只可惜这份疼爱来得太晚,宣义郡王就算泉下有知,只恐怕也不会觉得多高兴。
世上没有后悔药。
穆钧对此也接受良好。
以前他最好的打算就是成功为故人翻案,自己并没有什么野心,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将来会有什么前程。
毕竟他是宣义郡王之子,宣义郡王又曾经卷入谋逆案之中。
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他没什么不满足的,唯一不满足的是盛景意学什么都比他快,让他忍不住悄悄挑灯夜读,生怕被盛景意甩开太远!
近来县衙的文书和簿册被盛景意两人整理得差不多了,他们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主簿要点旁的差使,县令便邀他们去后衙小聚。
他俩都还小,去了也只是坐在旁边吃吃喝喝,顺便看县令与西岩先生喝酒。
西岩先生平时有点高冷,不过据盛景意观察,遇到好酒好菜时西岩先生心情会好上许多,尤其是有好酒的时候,西岩先生不会用“你们怎么这么愚蠢”的目光瞧着别人。
今天县令弄来的就是好酒。
酒到酣出,县令才感慨道:“当年我们是同窗,如今你游遍了大江南北,我却拘在小小的县令之位上哪都去不了。我记得吧,当年你才是最爱读书的那个,夫子们经常夸起你来就没完没了,说你往后肯定能在仕途上走很远,谁知道你不屑当官,只爱学那东坡居士竹杖芒鞋走天下。”
西岩先生轻轻漾动杯中美酒,相当严谨地纠正县令的说法:“东坡居士一直到死都在当官,走天下大多是因为被贬来贬去而已。”
县令一阵无言。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还是这么不会聊天。
县令转为招呼专注吃菜的穆钧和盛景意,笑呵呵地道:“你们要不要来两杯?你们也都十五了,也该学学喝酒了。”
穆钧说道:“我沾酒就醉,若是一会您有什么吩咐,我怕是会听不进去。”
县令听了,也没勉强,又看向盛景意:“你呢?”
“我不喝,我在外面喝酒,哥哥会生气的。”盛景意笑眯眯地应道。
一听谢谨行会生气,县令立刻歇了劝酒的心思。
算了,两个小孩儿没沾过酒,没必要劝他们喝,等年纪再大些,自然而然就知道美酒美人的妙处了!
酒过三巡,县令才切入正题。
原来他听说了徐昭明他们要开发黄天荡的事,希望盛景意能和徐昭明他们聊聊,帮忙瞧瞧上元县有什么可开发的方向。
已经七月了,马上快到朝廷的年终考核季,他们上元县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