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表哥赶紧追上,接连哄了几句,待她心绪稍平,这才循循善诱。
“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说,与其将来你被迫嫁给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不如便嫁给我,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疼不疼你,你自当最是清楚,我绝不会如旁人家那般对你百般约束,你还是你,想如何都随你的意思。”
这个提议,正在气头的小月娘自当不予理会,齐表哥将那玉佩强塞进她手心。
“这玉佩你先收着,若你当真一辈子不嫁,那便罢了,若有朝一日家里逼你成亲,你便来找我,我自当八抬大轿迎你进门,许你一世无拘无束。”
这话听着还算熨帖,小月娘虽娇宠,可到底本性纯良,便没再过多计较,收了那玉佩,继续赏花踏青。
眨眼又是两年,过了二八是二九,一十八岁韶华愁。
不论市井女子亦或高门闺秀,过了十八还未定亲,那可真是要愁白了头的。
可小月娘不,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这年岁像是虚长的,她依然被保护的很好,不懂世事艰辛,不谙人心险恶。
她不愁,老尚书却是愁坏了,他疼宠闺女,怕她受委屈,不舍得她嫁到旁人家,思来想去,只有招上门女婿这一途可走。
可京中门当户对的人家如何会让自家嫡子入赘?偏庶子老尚书又看不上,这一来二去,越耽搁月娘年岁越大,真真儿就到了那愁人的一十八岁。
齐家表哥年长月娘两岁,也快到了及冠的年纪,及冠便是成人,齐家也是望族,不必辛苦科考,只待他成亲,随便拖拖关系便能为他在朝中谋个差事。
可就这成亲卡了壳。
老尚书知他是齐家老三的嫡长子,不可能入赘,早早便发了话,家中毕竟有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待他及冠,无论如何都不便再继续借住。
齐家如何甘心谋划了十多年就这么功亏一篑?便是他们甘心,齐家表哥也是不甘心的。
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放弃刘月娘这只眼看就要到嘴的肥羊。
然而,如老尚书预料的一般,他也的确不可能放弃望族本家,入赘到奴籍出身的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