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纱罗薄襦,老实说,盖与不盖真真儿没甚区别。
她又看了眼烧得噼啪作响的篝火。
顾二在火堆外侧,靠近洞口的位置,相对冷些,地面也更潮湿,自己方才所躺之处,是整个洞里唯一高些的地方,也是唯一干燥之处,还铺着少许干草。
她明明受了重伤比她更需要好好休息,却把最好的位置让给了她……
不过是些细枝末节,月娘心头最柔软的一处突然戳痛。
如她所说,她并非她的丫鬟小厮,也非求亲的王孙公子,更非她的爹爹娘亲,她为何要对她这般好?
为了赏银?为了荣华富贵?
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身外之物?
况且,若只是为了赏银,平日里更该多多讨好她才是,缘何回回气她?
若待她不好,便不好到底,为何偏又在这关键时刻如此好?这让她,她……
落难时的一件衣,好过平日万两金。
月娘抹了抹熏红的眼角,尝试着想要抱起顾二,可分明顾二抱她时轻松如无物,她抱顾二却重比泰山。
无奈之下,她只得拖着她拖到了篝火里侧。
伤口在所难免扯到,顾二痛得轻哼呻吟,竟迷迷糊糊张开了眼。
“你……咳咳……”
一张口,嗓子嘶哑的单听着就疼。
月娘心头一热,赶紧捂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