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娃似乎又问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转身摇摇晃晃出了水族馆。
夕阳西沉,街上人来车往,落霞穿过高楼缝隙撒在她脸上,本该是绵软温和的,她却偏生觉得刺眼。
手搭凉棚遮了遮眼,脸上湿漉漉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眼睛漏水了,该找谁来修?
下水道师傅?还是眼科医生?
重新戴上口罩,任眼泪濡湿口罩,横竖戴上鸭舌帽谁都看不见。
顺着人行道木然前行,秋末冬初,落叶纷纷,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一脚一脚踩在上面,心绪仿佛也随着那沙沙声缓缓飘散。
顾凌洛,呵呵,顾凌洛。
我已经不在乎你了。
真的。
我累了。
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
雨淅沥沥的下着,老槐树遮天蔽日,却遮不住雨水滴答。
树下,月娘疯了似的死命掐着顾凌洛的脖子。
顾凌洛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臂推拒着,可一切都是徒劳,她才刚刚吞下解药,虚软的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