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翕一边的眉毛挑得老高,盘腿坐在窗台边的竹塌上,小四方几上原本空空的棋盘,被她一颗接着一颗放满了黑白棋子。
远以为挺简单的一个事情,没想到还没铺开就难在了开头上。
看来帮贺致避过去一劫还要费些功夫。
叫一般人或许就放弃算了,但偏偏桓翕是个就喜欢迎难而上的人,就像以前做数学题一样,越是某个地方解不开,她就是琢磨一晚上也一定要把难题给攻克下来,不然睡不着觉。
这次也一样,桓翕跟他给挑起了一股劲,她还就非要弄到一份完整的西南境地形图不可。
想着也不耽搁,下午又跑了一趟方府,去见了方大人。
桓翕把贺致瞒着自己不告而别出远门的事说了一说,言自己十分担心,外头人生地不熟的怕儿子出事,她想派两个人去照应,问方知县这里可有西南境的舆图。
桓翕开口说西南境地形图的时候方大人还惊讶了一瞬,但见对方一副平淡无所觉的样子,又自觉明白过来,桓家女郎自小长在泰安县,一介妇人,没见过世面,哪里知道西南境有多大,恐怕也是因为担心儿子随口一说罢了。
于是他道:“我这里致有泰安县的地图,夫人若想要我送你一份亦可。夫人莫担心,子宁出门是从我这里问过路线的,我让人抄录一份与你就是。”
桓翕当时随口让采莲拿地图,无非是想了解一下西南境的情况,再一个是因为原中描写了贺致遇险,山匪驻扎的地方,说是两面环山,往北有水,一面藏着一条天堑,烈风起扬。山匪寨好像叫虎寨。
本来想把找找看有没有这这么个地方,看看具体位置是哪,她再制定下面的计划,或是派人带他绕过那一条路,或是与返回官府交流派兵去剿匪都好,总之解决问题的办法千千万,首先那也得知道那群山匪窝藏的具体地点。
现在才明白是自己想当然了。
桓翕忍不住以食指敲了敲脑袋,提醒自己以后可不能犯傻。
西南本来就民风彪悍,许多地方也没那么太平,马贼土匪作乱也其实常有的事。
行商之人知道的是最清楚的,所以古时候有镖局这个行当。穷人普通百姓还好,身无家财没几个人会去打劫,而官员家眷以及那些富贵门户远途出门就十分危险,就算走运河水路出行也可能遇到水匪。
桓翕各类书记看得越多,越发意识到这时候的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