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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烧了好几个炭盆子,一进房里脸上就扑过来一股热气,放下厚重的帘子,挡住外头的风雪。

桓翕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采荷端过来一盆热水让她洗热,又递上一条帕子,桓翕擦干净了才在暖塌上坐下。

采莲来回话说:“太太,老太爷让把东边田地这半年的账本子送过来了。”

桓翕轻应了一声:“知道了,先放着,我晚些时候再看。”

桓翕是桓家唯一一个孩子,更早些的时候,桓老爷不是没想过把家里这些家业要交到女儿手里让她管。不过当时桓姐儿不懂事,并不愿意学这些,桓老爷就没勉强她。

之后女儿嫁人了,还生下孩子过继会桓家,桓老爷更不好让女儿操心这些事。

其实这些年,他年纪渐大,而三个孙子却还这般小,说桓老爷心里不着急不可能,只是没办法,我也盼望着自己那个活长寿一些,能等到孙儿长大。

谁知道就是到从今秋起,女儿不知是生了一场大病通透看开了,还是什么的缘故,开始越发懂事能干心思灵活。

桓老爷惊喜不已,前几月慢慢跟女儿说些家业田地上的事,桓翕是一点就透,愿意帮她管些事,桓老爷几乎没高兴得老泪纵横。

矮塌旁边放着一个熏笼,有小丫鬟沏了刚烧好的滚茶上桌,采莲又拿过来一个巴掌大的暖手铜炉过来,让主子握在手里。

等身体回暖了,她喟叹出一口气,才问:“大少爷可在家?”

采荷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花绷子,回说:“在李先生那边呢,说是要问李先生一些功课。”

桓翕心想李先生学问是不错但人家灵通的是偏门学科,贺致从小学的就是正经学问考科举的东西。

不过她也没大惊小怪就是,对他来说这些已经不奇怪了,最奇怪的是。贺致从给他父亲办了丧礼,来了桓家之后就一直住在桓家,一直没离开。

桓翕那时才叫懵,还以为贺致怎么了呢?

不过人家要住在这里,没说要走,桓翕也不能开口问他你怎么还不走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