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九突然词穷了,一口吃了屎的感觉。第一次觉得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反驳都是无效的。
她再次决定把他的话当放屁,用这‘鸡头’钗把头发再次盘起来。
她抬头看看,发现她四周的桑树比之前见过的还要高出不知道多少,枝干庞大,每一颗都高耸入云。
她灵机一动,开始攀爬上树,发现身体轻盈无比,腿部、手臂、核心的力量是她感到的前所未有的强大。
她前世已经把自己锻炼得非常强健。虽然作为女子,她更多需要用到技巧、借力去跟那些更强壮的男人搏斗,但她的绝对力量也是能毫不费力地扭下人头的。
但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一个质,甚至是几个质的超越。
就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毫不费力、轻轻松松的爬上了树顶。
看着被她的到来惊得飞散开的鸟群,她惊喜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帮你打通了十二经络、奇经八脉。补足了你的身体血气,一般的大巫已经不可与你相提并论了。”男子淡淡道。
阿九站在树云顶端,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放眼望向一层一层延绵开去的山脉,突然有种豪情壮志,想飞上天的感觉:“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昏迷五日,我无事可做,便摘食乌椹十颗,炼成血丹于你的身体内炼化。看这副身体倒也是底子不错,能承受血丹炼化,我便想挑战极限。所以每日加食一颗乌椹,昨天已加食至十五颗。”
“十五颗!?”她惊呼。
她记得她昏迷那日,也就吃了八颗,就有种要爆体而亡的感觉。这男人丧心病狂地竟然吃了十五颗!?
“如果是你,”男子顿了顿,“毕竟你不会血丹修炼之法,所以现在每天最多只能吃三颗,不然确实会爆体而亡。”
她了然点点头,一种陌生的情绪突然萦绕在心头。
男子突然道:“不必谢我,我只是……闲来无事。”又补了一句“也暂时不想你被打死。”
被他戳破心思,她突然脸一红,嗔道:“谁、谁要谢你啊?神经病!”
“……”男子不语,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一阵尴尬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你下去,我教你如何炼气。”男子道。
阿九敏捷地下树,回到了地上。狏狼见她下来,抬眼看看她,又继续眯眼打盹儿。
男子说:“你找一棵树。”
她来到一棵桑树前。“你出拳打这棵树。”男子道。
她听后狐疑,双腿弓蹲,右手握拳蓄力准备一击,男子补了一句:“用尽全力打。”
她听完,咬咬牙,大喝一声,用尽全力一拳打在了树干上。
轰的一声,树干抖了抖,在她落拳处裂开成两节,大桑树摇摇晃晃倒向她这边来,她匆忙向旁逃开。
我滴娘耶!
她举起拳头在自己眼前看了看,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情。
她竟然一拳就干倒了一棵树!
她咽了咽口水,想用手捏捏自己,看会不会痛,看是不是真的。但想到自己刚才出拳的力量,她怕把自己捏死,就没有下手。
如果现在有身体的话,那男子肯定连连摇头,但现在没有,他说道:“你看看自己的手。”
有什么问题吗?她看着自己的拳头。除了被刚才打在树上飞溅开的树屑倒刺扎伤了点皮肉之外,手好好的,骨头肌肉一切正常。
“这就是问题。”男子道:“你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噢……”她觉得有些道理:“那我应该怎么控制呢?”
“你需要做到两点: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要让这棵树受伤。”
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要让这棵树受伤?
她疑惑:“那要怎么具体应该要怎么做?”
“首先,你先回到狏狼那里。”她跟着他的指令,走到狏狼旁边,“打开旁边那个叶包。”她把叶包打开,“把手上倒刺拔出来,给自己上药。”
她闻了闻叶包里的药,气味冲进她的鼻子里,气味难闻如粪便,让她有点想作呕。
她讪笑道:“没事儿,我很坚强的,不用涂药,就直接这样练就好。”
“涂上。”男子斩钉截铁道。
“真不用。”阿九摇摇头。
“你不涂,我就不教。”
“……”
她知道自己僵不过他。他要是不教她,她确实也逼不了他。虽然她不学,感觉也没怎么样,毕竟她已经得到了这么蛮横的力量了。但她知道这男的不会任由她乱用这个力量。
其次她自己也心痒痒想学。
她只能屏着呼吸,把药涂在了手上。
“就不能做个气味好闻的药。”她翻着白眼道,“你怎么会做这药,你不会猜到我会受伤吧?”她突然怒道:“你是故意的?”
“这次你真想多了。”男子道:“前几日狏狼和一妖兽大战,身上受了重伤,我给它做的,剩了一点。”
“啊?它受伤啦!?”阿九连忙跑到狏狼身边,托着它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狏狼熟熟的睡着,竟没有被她闹醒。
“现在已无碍。”男子道。
阿九松了一口气,她一想到狏狼要把这么难闻的药涂在身上,突然很可怜它。
这时她眼光目及不远处有一堆白骨。她定睛一起看:“那是……”她看到几颗人的骷髅头,“人头?”
“它吃的。”男子又叹了一口气,“它需要被驯服。”
“喂,你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给它吃人,却不给我杀人?”阿九不服道。
“我当时在炼血丹,管不了它。看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男子听起来似乎有点内疚。
阿九走过去,闻到了一股腥腐之味。她蹲下查看,只见这几人死状异常惨烈,身上被吃得干干净净,就剩一丝半点残血挂在白骨上面。头上也只剩些头发头皮,有些骨头被啃断咬碎。
她看看几人的一些被啃烂成破布的衣物,都被血染得看不出颜色,倒是找到几只做工挺不错的布鞋,除了上面有些花草纹路的图腾,就是臭到令人作呕,其他的无甚特别。
“你见过吗?”她问男子。
男子:“没有。”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翻看这些几具尸骨。他们身上有些普通的随身物品,骨镰、水壶,也有一些桑籽、蚕卵,还有一把铜剑。这些感觉对阿九来说都没有多大用处,最有用的只有这个,铜贝币!
从三人身上均搜出不少的铜贝币。她拿起来细瞧,这些贝币外形像贝壳,只有拇指盖大小,厚度较薄中间有缝,拿绳穿成一贯贯,每人身上有两贯,一贯一百枚,一共六贯。
发财了!
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虽然她知道这只是铜的,但对于一无所有的她来说毫无疑问这是第一桶金。
天降横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