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宅子里,于泷向于晓坦白了一切,自然少不了一顿臭骂。但很快,真正的麻烦来了。
官府来人了。
“把你儿子交出来,小小年纪就如此残忍,此子不除,难息百姓怒火!”一位官员带头大喊。
但百姓嗤之以鼻,有的脾气差的就直接反驳:“先前苏家小妞被伤到的时候你在哪里?”
欧阳泯的父亲阴沉地说:“于晓,你知道我的手段,把你儿子交出来。不然,你的酒楼,你的宅子,绝对会在三天之内消失。”
于泷听着这些声音,知道惹了大麻烦,便低着头不语,双手扯着衣服,活生生一副犯了错等待处罚的可怜模样。
于晓怜爱地低身看着他,并把于泷的脸捧起来,与他对视,说“儿子,这么委屈干嘛?别害怕,爹会保护好你的。哟!怎么哭啦?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于泷止住眼泪,哽咽地说:“我,我不哭。爹,对不起,我闯祸了。”
于晓摇摇头:“不,儿子,你做的很好,该道歉的人,不是你。放心,爹会摆平一切的。”
说罢,于晓推门出去,大喊:“我于晓的儿子,不劳烦你们管教!”
于泷偷偷躲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抹掉眼泪,小手握成拳头。
只听那位带头官员说:“于晓,你儿子心性顽劣,必须交给我们管教。你赶紧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于晓说:“哼!道貌岸然!我儿所做之事,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然后便是一片惊呼,有一位官员说:“这,这是皇上御赐的勺子,不对,可能是伪造的!伪造皇家事物,可是重罪!”
那带头官员说:“笨蛋,这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咳咳,于晓大人,他没见过世面,别跟他计较。”
欧阳泯的父亲怒道:“我儿子的事怎么办?”
带头官员好一记见风使舵:“你儿子心性顽劣,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你教子无方,还敢多嘴。于晓大人,放心,小弟我是绝对不会让贵公子蒙受不白之冤的!”
于晓满意地说:“嗯,我相信你,那我就先回家了。”
带头官员谄媚地说:“于晓大人慢走!”
于泷惊呆了:“这就摆平了?”
于晓回来之后,于泷一脸崇拜地看着于晓。
于泷兴奋地问:“爹,您真的见过皇上吗?”
皇上,那可是龙朝地位最尊贵的人。
于晓摸了摸于泷的头:“当然,你爹我当初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说过,不许把剑带出秦家剑馆。你没有听我的话,我罚你,一天不许吃饭。现在,给我回房间面壁思过。”
于泷委屈巴巴地回了房间,饿着肚子躺在床上。
一直饿到第二天早上,于泷都没吃上饭。
于晓是真的说到做到,看来他很生气。
虽然错不在于泷,但如此冲动地行事的确会有不小的危险。
于泷看到于晓出门,知道还得再饿半天了。
“好饿啊!”
突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
于泷纳闷,于晓都走了,这敲门声是怎么回事?
于泷开门,看到许久未见的苏桃。
她头发又短又乱,脸上涂着药,她脚边有一盆饭。
看到于泷,她把那盆饭捧起,甜甜地说:“泷哥哥,我来给你送饭啦!”
这一句“泷哥哥”,叫得于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问:“你叫我什么?”
之前苏桃可从未这样叫过他,他一时有些不习惯。
苏桃扭扭捏捏地再叫了一次:“泷哥哥。”
于泷看到那一盆饭,两眼发光,心下大为感动,问:“你怎么知道我很饿的?”
苏桃把饭端到于泷身前,说:“嗯,昨晚我爹登门拜访,你爹说的。刚才我看到你爹出门了,就赶紧过来,你爹看到是我,就放我进来了。”
但于泷没管那么多,直接就吃了起来。
但苏桃真的不懂照顾人,于泷饿了这么久,就直接上大鱼大肉,这可对肠胃不好。
于泷的肠胃也不强,于是他吃完之后,肚子就痛了起来。
于泷疼得脸色奇差。
苏桃手足无措,只能说:“我,我给你唱支曲吧!听完就不疼了。”
她唱了起来:“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一曲唱罢,于泷已痴。
这首曲子真好听。
……
这天之后,苏桃就改口了,叫他“泷哥哥”。
这一叫,就叫到今天。
这样想着,于泷已沉沉睡去,嘴角含笑。
鱼渊镇,苏家宅子,苏桃的闺房中。
苏桃趴在床上,衣衫有些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