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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淡淡一笑,不接他这话,反倒对着几位族老道:“今日让几位老哥哥见笑了。”

“老夫人言重了,上回国公爷寿宴的事我们都知道。君氏能力有限,会闹出那样的事情不足为奇。”

“我们竟然不知她如此不经事,好好的大喜日子都能晕倒,还真是…”

“就是,知道的人说她是操劳过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心里不欢喜嫡出的叔子被找回来,还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呢。”

族老们个个摇着头,你一言我一语,难听的话就算没出口,但也都不是什么好话。

楚夜舟更加难看,他们说君氏,其实就是在说他。夫妇一体,涴涴要是有什么心思,那还不是说明他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如果涴涴今天表现得好,他何至于如此难堪。看来真是他太纵着涴涴了,让她这些年越发的恃宠而娇。

明语望着他,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男人哪,在自认为自己权势富贵在手时,总是喜欢柔弱的女子。以为自己是天可以给别人提供一切的庇护,也享受着别人的仰慕。可当他惊觉自己眼看着就要失去即将到手的权势富贵时,那原本心爱的柔弱女子便成了负累。

楚夜舟这个人,之所以一直受人尊敬靠的并不是他个人的能力。比起其他人来,他无非是长得好家世好身份高。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除了国公府大公子的身份,他竟然没有领个一官半职,不就是瞧不上那些虚职小官,只想着有朝一日继承爵位。

他广结朋友喜爱交际,但凡是风雅聚会上一定会有他的身影。他与那些人高谈阔论慷慨激昂,伊然成了那些人之首。

那些人凭什么敬着他?

敬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将来的国公身份。

这些年他从未受过挫折,永远高人一等。怕是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庶子,也从不曾想过嫡子还有回来的一天。

有些人,占着别人的位置久了,就视为己有。

她倒要看看,仅是一个庶子的楚夜舟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春风得意。而仅是一个庶子媳妇的君涴涴,又将要如何面对世人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