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用明语开口,楚国公自己就问了,“贺太医,这花有什么不妥吗?”
“国公爷的病症是哮症,世人都知此病最忌大补,最忌荤腻。但很多人不知道,此病还有一个大忌讳,便是花粉柳絮。每到三月柳絮花开之时,最是易发。倘若接触得不多,倒也无甚大碍,只怕日日与之为伍…不过这极为少见,毕竟谁也不可能天天和花草呆在一起。”
贺太医话音一落,楚国公目光一寒,盯着冷氏。
冷氏低着头,声音发颤,“妾…一个内宅妇人,哪里知道这些东西,以前也没有听大夫和太医们说过,谁会知道花还会害人…国公爷,都是妾不好,是妾害了你啊…”
楚国公痛苦地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有问。
良久,他让人送贺太医和明语出去。
贺太医认为孟太医的方子极为妥当,并没有任何需要更改的地方。他们医治病人只开方子,方子既然无错,其它的他们力所难及。
他一再强调孟太医的医术,把孟太医高高架起,反复提及冷氏说过的话。既然孟太医都有把握调理好楚国公的身体,说是冬季过后就会大好,那他便自认医术不如人,连方子都不开。
如果楚国公好不了,那就是冷氏的事。
明语很佩服柳皇后的眼光,这个贺太医,不仅医术高,这行事的手段也不是泛泛之辈。她虽然很想戳穿这对狗男女的虚情假意,但她也知道过犹不及。尤其是在这样的时代,很多事情终将掩盖在繁华之下,世人难窥真相。
不过,此行的目的却是达到了的。
她引着贺太医去见祖母,卢氏早早等着。
很多事情,一旦撕破了脸面便没什么顾忌。贺太医是卢氏请来的人,这一点卢氏根本不想隐瞒,也自认为瞒不过别人。
楚国公或许会怀疑卢氏的居心,但他同样也会怀疑冷氏的用意。任何一个人,事关自己的性命总会多想总会多思。
他信不过自己的嫡妻,今日过后,对冷氏也不会全然信任。
卢氏也不绕话,直接问贺太医楚国公的身体到底如何,到了哪个地步,可有什么挽回的余地,贺太医一一如实相告。
和明语猜测的差不多,老渣男的身体底子都空了,撑不过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