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是该走快些。”
他长腿大迈走在她的前面,很快把她抛在后面。她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把他骂得半死。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若是看见了,定然又会惊悚于他眼底的笑意和轻扬的嘴角。
等到了楚国公的院子里,她已是小喘吁吁。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狠狠剐一眼,深吸一口气,让门外的下人去通报一声。
楚国公哪里愿意见她,当下让她回去。
然后她看到季元欻挑了一下剑眉,让那下人重去通报,就说是武安侯求见。这下楚国公没有拒绝,下人把两人领进了屋子。
一阵浓烈的药味袭来,窗户关得死死的,原本桌上的水仙花早就不见了踪影。一旁的炉子里还温着药,药的气味很冲人。
几日不见,楚国公已是判若两人。
那个瘦成皮包骨眼窝深陷的男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许多人都不会相信这就是堂堂的楚国公。那双深陷的眼在看向明语时,是毫不掩饰的不喜。
在明语说楚夜行从马上摔下来后,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惊讶,很快消失不见。没有震惊,没有心疼,更没有愤怒。仿佛听到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出事,那种漠然伴随着他的咳嗽声,令人心寒。
季元欻下意识看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却见她面色平静,并不因为自己祖父的态度而有所触动。
“祖父可知我父亲因何出的事?”
楚国公现在哪有心情管一个刚回来的儿子有没有事,他深深陷在自己将要命不久的恐惧中。这些日子他寻尽各种方子,他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怎么出的事?”
很是敷衍的语气。
季元欻便把楚夜行如何惊马,自己如何相救,再到发现马掌中有铁钉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期间楚国公的脸色除了惊讶,再无其它的表情。
“季侯爷对我们国公府的事情倒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