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安一早便起来,也并没惊扰苏禾安睡。
登基的话,段鹤安还是想再缓缓吧,如今的苏禾就像个小丫头,哪里懂得管理六宫,就连东宫她都不识管理,小心翼翼得连使唤人都不好意思,还是打心底不认这个太子妃吧,
段鹤安洗梳好后,凝视尚在睡梦的苏禾,负手去到书阁。
给了苏禾耀武扬威的权利,却不愿使,苏家又怎会欺到她头上来,也跟不会使她落下长阶,失忆前的苏禾也是如此,对于东宫的一切都置之不理。
段鹤安身形立于书架旁,如今苏禾开始慢慢接受他,有些东西还是烧去的好,他眼眸轻扫整洁书籍,从中寻到《春秋》取下来。
正侧过身翻开书想从中寻到那张纸书,瞥见那本该在卧房中安睡的苏禾出现在书阁中,仅穿着白色单衣,青丝未梳,眼底含着泪水,一副可怜模样。
段鹤安手指顿住,镇定地将书合上,见她眼泪,外衣未穿,心间微紧,忧心问道:“怎么哭了?”
苏禾瘪嘴,睫毛上湿漉漉的,向着段鹤安走来,扑进他怀中啜泣,哭得梨花带雨的,好让人心疼。
段鹤安连忙将书放回架上,手臂环住苏禾的腰肢,拭去她眼角泪水,轻声哄:“衣裳也不穿,哭成这样,告诉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苏禾抬首望他,哭得鼻尖红红,“我梦到殿下写了和离书,说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段鹤安身形微僵,眼底掠过一丝沉色,却温和笑道:“梦都是相反的,这怎么可能呢。”
苏禾抽嗒嗒的,紧搂他的劲腰,声音里还残留着哭腔,“可是阿禾心好难受,一抽一抽的疼。”
段鹤安抚着她的柔发,安抚道:“莫哭莫哭,孤与阿禾不会和离的,做梦罢了,不过是虚幻。”
苏禾眼泪抹在太子衣襟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可是梦得好真实,尤其是方才醒来没见到太子,她心慌不已。
苏禾穿得单薄,段鹤安怕她再染风寒,便将人抱起来,往寝殿里去。
换上碧色衣裙后,宫女进门来为苏禾梳妆,青丝挽成髻,美艳动人,她仍是低垂着眼,满面愁容,经这一梦,苏昱初的话似乎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