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的前世还攻读过医学学位,对于急救的方法倒是略知一二,忍不住发声道:“不可!”
那黑衣人冷冷扫了云娘一眼:“区区一届女子,莫要多管闲事。”
云娘恍若未闻问道:“请问贵友是否是饿晕过去的?”
那黑衣人连话都不屑与她说了,只微微点了点头,径自拿起干粮向白衣男子口中喂去,只是白衣男子牙关紧闭,一时间如何塞得下去,倒是把那黑衣人急得冒了一头汗。
“我来吧。”云娘把今早带出门的核桃酪倒了一盏,径自走到白衣男子身边,一边用银匙缓缓将酪喂进嘴里,一边徐徐说道:“久饿昏迷之人不能一上来就喂干粮,这酪是补气的,且含有糖分,于他最是对症了。”
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白衣人已经悠悠醒转。黑衣人收了轻蔑的神色,突然跪地感激道:“适才对多有冒犯,我代主人谢谢娘子。”
云娘淡淡一笑:“随手之劳,何足挂齿。”说罢正欲走开,突然听那白衣人开言:“且慢。”却见那白衣人缓缓立起,拉住云娘的手道:“救命之恩,无以为谢,这枚玉碟请娘子收下。”
云娘扫了一眼玉碟,猕猴形状,貌似很名贵,只觉得十分古怪,又见他目光灼灼,让自己十分不舒服,忙抽手推拒道:“我只是不能见死不救,男女授受不亲,这礼物我断断不能收。”
那男子无所谓的一笑:“偏偏你们汉人有这些臭讲究,我党项男儿光明磊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你便是收下又如何?”
云娘是穿越过来的,倒是并未十分看重男女之防,只是觉得区区一盏核桃酪换取人家的佩饰十分不妥,摇头笑道:“非是我拘泥,只是你这佩饰太名贵了,不如找别的作为谢礼,我倒还能接受。”
那白衣人呵呵一笑:“好,这话我记住了。仓促之间并未携带它物。敢问娘子名讳,他日定当相报。”
云娘心道,这人口气倒不小,因着急回家,随口搪塞:“我叫杜云娘。”说罢匆匆离去。
云娘回到家中天色已晚,正担心母亲责问,却见女使绿萝急匆匆来禀:“娘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夫人正在找娘子问话呢。”
云娘忐忑的来到母亲屋中,却发现父亲和长兄也在。富弼笑道:“三娘又跑到那里胡闹了,你母亲正在担心呢。”
晏氏瞅了富弼一眼:“三娘的性子都是你宠出来的。如今叫你来,是有一事商议。如今三哥入选太学,正要整装进京。我和你爹爹想着,秦州毕竟地处偏远,你如今年纪渐长,家中亲朋故旧又多在京中,且你阿姊多次来书,说是要将你带到身边教导,不如你和三哥同去,依傍你阿姊和舅氏。”
云娘摇头:“爹爹和娘娘都在秦州,我不愿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