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剑是白微烂熟于胸的,此时看得像是不认识了,白微扶住了额头:“泼猴!泼猴!这也是飞云剑吗?”师父用得多么的飘逸,就是自己也使得挺圆转,怎么到了白芷手里就成这样了?
“咔啦!”一声带着水气脆响,庭中碗口粗的树折断了。剑气纵横,少年的内功毕竟弱了些,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一个错身,两剑相抵,少年胸口一阵血气翻涌,血涌上脸满面赤红。“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白芷收剑后撤有些遗憾,如果少年再强些再能打一点,一定能给她更多的启发,她现在还是带了顾郁洲的霸道气。
白微终于可以故作不经意地叹息一声:“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白芷甩手还剑入鞘向四周望了一下,看到好些鬼鬼祟祟的脑袋,也有光明正大看的,这就更让人头疼了。因为那个两眼放光的少年她前几天才见过——印方的师侄邵仪。有关太尉府的事情却是不能公开说的,白芷道:“别埋怨啦剑客用剑说话不是本份吗?他衣裳破了,给他找件合身的穿上,这个样子让人围观多不好。”
白微会意,假借“致歉”的名义将人群驱散,白芷却给少年递了瓶伤药:“新配的,我还没给它起名不过治内伤挺有用的。”无名少年没有接,白芷道:“老虎如果因为受伤而被老鼠苍蝇羞辱就太让人难过了。”又将瓶子往前递了递,直接塞到少年的手里。
接着小声说:“你的剑法我试过的,你出剑急、快,人们会误以为你的剑就是干脆利落的一进一出,其实你用上了内劲剑出时已震坏了脏器。如果是这样,倒与我看到的那个死者的伤口很符合。我还听说,太尉已死,请我去的人是让我看大长公主的儿子。事相如何你自己判断,我不建议你现在再回去,那里很可能已经是陷阱了。”
她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无名少年听前半段听得很明白听后半段有点吃力,想了一下才点头,说:“谢谢。”白芷笑笑:“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无名少年也不忌讳,倒了颗药丸咽下去,说:“你剑法很好。”
白芷忙说:“我是大夫,不斗剑。”无名少年想了一下:“以后,你和你的家人,我不动。”白芷觉得这话有点怪,问道:“你以后……你打算杀人为业吗?”无名少年说:“詹柏羽劫杀了我全家。”詹柏羽的风格那得是把他家洗了吧?
白芷道:“你还有别的仇人要杀吗?还是养好了伤再去吧。”
詹柏羽摇摇头:“没了。”
白芷没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少年运一回功脸色好了不少,起身抱剑:“走了。”
时间刚刚好,他一走,白微就被邵仪纠缠着:“白世兄,我能向顾小姐讨教两招吗?”、“白世兄,我见过顾五爷用过这套剑法,叫飞云剑法是不是?”、“当时顾五爷与我师伯切磋用的就是这套剑法,可是不是这样的用法,这是怎么变过来的?”
他在京城跟着师父拜会二白的时候话少得让人觉得他很乖,现在看来那只是个假相。白微道:“邵兄弟,那是飞云剑法,顾小姐不给人看。”邵仪遗憾极了:“江湖儿女以武会友,就两招,两招行吗?”
程清风虽然拿这徒弟没办法还挺惯他,但在外人面前不能让他太丢脸,何况顾清羽跟印方是好朋友,但是顾清羽的女儿跟印方的师侄那是转了三转的关系,大小伙子找上人家姑娘,不合适。程清风把徒弟薅了回来:“你别给我丢脸了!那一个你都打不过,还要跟更高明的切磋?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好高骛远。”
“可是师父,你从没说过我好高骛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