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风趣,饶是简淳认出她之后心下有些羞愧之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白芷被笑了也不在意,出声数落白及道:“你出剑偏了三分,是不是手僵了?不怕手僵,就怕自己不知道。”
白及愤愤地说:“我手短!”
“我的手也不如被我杀的人长。”
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态度,让白及没法儿自怨自艾。他师父总是认为,对啊,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哭有什么用?干就是了!
有这样一个师父,他还能怎么办?
“只好接着干了。”白及嘀咕。
光头见白芷不理他,知道她或有戏弄之心,依旧窃喜:【不怕你小瞧我,就怕你盯上我!】故意脚下打滑,一个横铲,吱溜一声滑入了江水里。白芷手里的菱角盘子已经空了,抬手把盘子插他脑袋上了。
简淳被冷雨浇一个透心凉,拣起火把往江面上看,看到了瓷盘反身的微弱的光,心下骇然——这是盘子,不是碎瓷片。
白及也击败了喽啰收了剑,大喘着气,边揉胳膊边说:“天亮了得上趟岸,买个新盘子。”白芷抬起他的胳膊,因为打斗,他的雨衣卷了边儿,里面的袖子湿了半截,白芷抬手把他湿袖子卷了上去:“回去换衣裳烤火睡觉,明天一起去。”
白及道:“那再买点菜。”
简淳耐心地等他们说完,才一抱拳:“顾小姐,多谢。”
白芷道:“虽然是夏天,你这样还是容易生病。到船上烤烤火吧。”
简淳脸冷得有点僵,挤出个笑来:“在下还有急事。这些人是江上悍匪,与官军素有勾结,麻烦不小,顾小姐若是没有要事,不如明天就启程。”
“詹柏羽才死了多久啊。”白芷感叹一声。
简淳道:“正是。”
白芷想了想,问道:“你不会是要去刺杀什么官员吧?”
简淳竟是个实在人,答道:“不是,是去救被他们掳去的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