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金长发的女人披着一件军大衣,她重新打量了女人一番,视线在那双未瞑目的碧瞳中停留了几秒。
女人已经死了,或许刚刚拽住她裤腿的行为不过是回光返照。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巴拉莱卡在女人中枪的一瞬就看了她的伤口位置,被打中了肺叶。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在中弹后立刻送医也没救了。
巴拉莱卡扔掉了手里的雪茄,蹲下身,天气很冷,女人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巴拉莱卡只能近乎粗暴的把女人怀里的孩子拽出来。
“大尉……”见到巴拉莱卡的行为,一名部下想出声提醒她。这个天气,还没有一丝生息的孩子,很可能已经……
说来也奇怪,被血污溅进眼睛的和晖,在被巴拉莱卡拽出了女人怀抱时,重新睁开了自己的眼。孩子的脸上还带着女人胸口喷涌而出的血污,实在是看不出一般孩子的可爱水灵。
但和晖有着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碧绿眸子,不同于母亲那枯萎的树叶,它是一片新生的嫩叶。
“哼,命挺大的,小鬼。”
战争中的孩子,要扛着比他们自己都长的枪上战场,受伤了也没有足够的医药条件给他们治疗,随便一缠破布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
巴拉莱卡微微勾唇,脸上可怖的伤疤随着她嘴角的上扬动了起来,真实的露出一个会吓哭孩子的微笑。
“——跟我走吧。”
巴拉莱卡并不会抱孩子,她几乎是提着和晖的襁褓把他带回的基地,而她身后的部下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是有点怕这个没有冻死的孩子会不会被大尉拎死。
和晖活下来了,巴拉莱卡能捡他回来算是一时兴起,她可没有闲工夫亲自照顾他,回到莫斯科旅馆本部后就把婴孩扔给了一位女仆。
“啊啦,这个小宝宝,叫什么名字呢?”襁褓还好好的穿在身上,细密的金发和碧绿的眼睛,女仆显然没有想过这个宝宝是外国人的可能性。
还没走远的巴拉莱卡听见了女仆的自言自语,重新点燃了一根雪茄,呼出一口烟,“kastuki,叫和晖。”
“哦……”正好解开了宝宝襁褓的女仆看到了内部的绣上的名字,作为俄罗斯人,她并不能够精准的读出日语发音。
“……是叫卡茨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