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还以为他有点生气,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禁恼自己又说了什么屁话, 人家在帮他, 他还把问题扔回去。于是纪北忍不住想解释:“我,我不是要说你的意思,我考这么差无所谓, 你不能这样啊。”
闻泽曦握着水杯的手松了一下,似乎想往他这里伸,可是又顾忌着什么,收了回去。
纪北听着他有点好笑地问:“怎么我拿0分就不行,你拿0分就可以?”
“那你跟我能一样吗!??”这次他没什么迟疑,很快开口道。
你性格好成绩好,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跟我比?
“不一样吗?”闻泽曦反问了一遍纪北的话。
听见他这么说,纪北又有点心虚,潜意识里又想逃避,像他这几天逃避考试成绩一般。
“纪北。”他又听见闻泽曦叫自己的名字。
“纪北,”他说,“你看着我。”
然而纪·鸵鸟·突然变怂·北,像是没听见似的,目光还停留在地板上,不肯移开。
两秒后,闻泽曦只能轻叹一声,然后伸出手,动作半温柔半强迫地捏了一下鸵鸟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闻泽曦的手指很凉,纪北在他的双眼中,看见了一个神情窘迫的少年。
——是那个讨厌的自己。
“我和你没什么不同,”他说,“也许我这样做确实有点欠考虑,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们都一样。你看清我。”
于是沉溺在那双黑眸里的少年,最终还是轻轻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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