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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梨就道:“不知道阿姨说的是哪个村子,哪个大仙,去看病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老太太愣了一下,立刻道:“可那大仙儿,就是个骗子啊。”

叶梨:“……”

老太太:“……”

话都说开了,老太太就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叹气道:“我和闺女你是一个病。你这么年轻,儿子女儿看着年纪都不大,家里男人又没了,你要能治,还是尽量把病治了。就算只能拖延个四五年,好歹两个孩子年纪大些,趁着这几年里多教教孩子独立,你走的时候,也能放心。像我这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虽然有医保有退休金,可也架不住这钱一把一把的往里砸。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什么花销都是他负责。他又不算多出息的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儿子,普普通通的丈夫,普普通通的父亲,他的老婆,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婆。你说,我能因为自己不想死,就害得儿子一家从小富之家,一下子变得只能勉强温饱吗?我那大孙女,还要学钢琴学跳舞上补习班,我一个老不死的,总不能耽搁我大孙女?我去找那大仙儿,也是想让我儿子儿媳安心些。闺女,你啊,还年轻,留在医院听医生的话。”

叶梨却道:“不,我必须去。”顿了顿,才道,“有有钱人看上我女儿了。我女儿的性子,自己绝对不会上杆子和有钱人在一起。可如果是为了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了解我这个女儿,我死了,她一定会照顾好她弟弟,房子也会留给她弟弟。她自己会很争气,让我在地底下也有面子。我,没法子,看命。”

老太太打量了叶梨一会,忽然就道:“你那女儿,不是亲闺女?”

老年人,总是有他们的智慧。

叶梨叹气:“正因为不是,她才有可能为了我的病,害了她自己一辈子。如果是这样,那我这病,还是不治的好。”

老太太顿时心有戚戚焉,末了也肯和叶梨说那位大仙儿的事情,还道:“那人真是个大仙儿,看着不靠谱,听着也不靠谱,但是,的确有人在他那里只好了绝症。当然,那几个治好绝症的人后来也说,他们其实也是吃药的,然后再按照那位大仙儿说的,每天吃好喝好的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还跟着大仙儿锻炼,每天对着镜子说一百遍我的病就要好了,我能长命百岁,然后,那病就真的好了。至于咱们过去,能不能治好病……”那谁知道呢?

叶梨若有所思。

老太太的儿媳儿媳办完手续过来了,主治医生还过来,仔细询问了一通,见老太太非要出院,就不再勉强,只再次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老太太拿着智能手机,要跟叶梨加好友。

叶梨:“好啊。”

老太太:“发语音啊,别发字,年纪大了看不清楚。”

叶梨:“……哦。”老太太的烦恼,她、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