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让人带着这些重礼,送穆望北下山去了。
穆望北一路上唇角带笑,心里却极其的膈应难堪。山长自以为做的很隐蔽,可穆望北还是看出来了,山长是在向他强行施恩,并让这种施恩,被所有人都看到,让他将来若有一日飞黄腾达,绝不可以对山长一家,甚至何氏一族,有任何的怠慢。
若当真是他想要高攀这份姻缘,穆望北也就认下了,无论做什么,总要付出代价。他想要借助山长家,自然将来也要回报。
可这明明不是他想要的……
穆望北带着山长家的重礼,一路回了家里。
然后将山长的话,一字一句复述给了母亲。
穆望北听出来的信息,叶梨也听出来了,她倒是没有别的想法,而是好心情的让穆望北将礼单给她,她拿来看了看。
叶梨莞尔:“何家倒是大方。”
穆望北听出些意思来,蹙眉道:“母亲,是何家那边,有什么不妥?”
毕竟,何家若疼惜女儿,至多也就是给嫁妆的时候多给些,将来让女儿把东西留给外孙外孙女,却没道理婚前就把这些东西给他的道理。这礼单穆望北之前也看过了,比起上次一匣一匣的金银珍珠,这次直接是一箱金,两箱银,三箱珍珠,六箱锦缎。而这时候的锦缎,是可以当钱来用的。
这简直太奇怪了。
叶梨想了一会,才慢慢的将何家小娘子被脏东西附身,清醒后身子柔弱,不能生育,嗓子变得干哑难听,并写下了一句,此生惟愿嫁穆郎。
穆望北难得惊讶的张大了嘴。
叶梨微笑:“想来,是那个附身在何家小娘子身上的脏东西,透露了甚么,才叫何家小娘子认定了你,让何家人肯对我们家示好到这种地步。我儿将来,定是能平步青云,位高权重。今日这些,不过是小小挫折,切莫要再放在心上。”
穆望北原本就心智强大,今日也不过是心中恼怒,才会表现在脸上,现下反应过来,被母亲再一开导,也就彻底想明白了,躬身道:“儿遵命。”
然后就和叶梨商量起来这些钱财的花用——既然何家要算计他娶一个不能生育、被毁了嗓子的柔弱的妻子,还要算计着要对他“施恩”,让他来日不得不报恩,那么,何家这样当着众人的面送来的钱财,他们当然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花用。
他的名声已经被何家毁了,将来想要以君子之风,做个贤臣,必然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