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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了晏思睿身边,摸了摸晏思睿此刻仿佛全都耷拉下去的头发,难得温柔道,“妈妈相信,妈妈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是个有担当、自尊自爱、爱自己也会爱别人的独立的个体。单独留下你,妈妈很放心。”

晏思睿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求妈妈留下来的话。

妈妈说的对,他该长大了。

幼年时和少年时,妈妈一直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他自然是记得的;妈妈最初学心理学,应该也是为了他。

现在,他的病好了,他可以勇敢的以自己的面目,微笑着面对这个世界的雨雪冰霜,而不是躲藏起来,让其他人来代替他面对这个世界的好玉坏。妈妈也是可以离开他,去寻求她喜欢的东西。

妈妈因为他而接触心理学,现在又因为对心理学的痴迷而选择暂时离开他。这本就合了那所谓的缘法,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应该学会淡定才是。

晏思睿想,他是真的可以单独面对这个世界。

妈妈带年幼的他远离了危险和恐惧,教会了他独立、坚强、责任、爱与被爱。

现在,雏鸟长大了,妈妈希望雏鸟能离巢,面对这个世界的风雨和温暖,晏思睿觉得自己并没做好这个准备,一辈子也不会做好这个准备。

可是,如果妈妈希望他做得到,能够自己承担,而不是真的分裂出其他人格,自己躲藏起来,由其他的人格代替他面对这个世界,那么,晏思睿想,他是愿意为了妈妈,做到这件事,成为妈妈的骄傲的。

叶梨最终还是离开了,去继续攻读心理学的博士学位,期待将催眠和微表情学的更好。

随行的当然还有她的男保姆兼职男管家。

晏思睿仰着头,看着飞的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的飞机,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是可以做得到的。

叶梨走得干脆,但是离开之前,却也没有忘记将季云端给送回澳洲。

她并没有用什么特殊手段,只是叫一直在寻找女儿和妹妹的季家人,知道了被他们放在掌心里宠着的女儿妹妹现在被一个男人骗身怀孕,季家人就立刻追了过来,强行要带季云端回澳洲。

王述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季云端原来家世这么好,不禁就跟了上去,还说想要跟着去照顾季云端,毕竟季云端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