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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永宁是这样对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祁莲说的:“我心中唯有莲妹,此生非莲妹不娶。若是母亲不应,我原先想的法子,是日日月月年年的枯等,绝不娶旁人,也绝不碰旁人,母亲最是疼爱我,时日久了,知晓了我的决心,母亲定然是会妥协。这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祁莲曾经是个眉眼间颇有几分棱角的漂亮女人,现下那几分的棱角因着妆容或是其他,都圆润了起来,闻言眨了眨眼,看着姜永宁道:“那相公后来怎的会惹恼了母亲?”

姜永宁叹道:“是妹妹求我,说她与大将军有了首尾……若是我不应她,她只怕连剪了头发做姑子都不成,只能去死。我就只她一个……她和二妹两个妹妹,平日里与她关系更是最好,如何能见她去死?

自然只能听从了她的话,与她一道去求母亲。只母亲那时恰好正怀念父亲,照顾生病的二弟和二妹,自己也病了。我和妹妹一说此事,母亲越发气得病得厉害,然后便误会了我与妹妹……”

姜永宁神色间颇有些复杂:“这才真正惹恼了母亲,叫母亲以为我和妹妹都不孝顺,才带着弟弟妹妹回乡,又有了今日,我不能做官的事情。妹妹当日,真真是糊涂了。”

祁莲却觉,这并没有甚不好。

她在现代时候是个无所畏惧的女法医,一次意外去世,才叫她来到了这个古代世界。

祁莲喜欢自己的职业,以自己的职业为荣,在现代时,因为自己的职业而被人嫌弃冷漠过,可祁莲自己坚持,并不觉自己有错。等到了古代,恰好又是孤女,无人管束,便想要继续坚持,因此才会女扮男装,去做了仵作。

在做仵作,帮助京兆尹查案的过程中,因祁莲超前的鉴定手法,为京兆尹查案提供了许多帮助。京兆尹觉得她是个人才,因此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到底少不了许多人拿她的女子身份说事情。

直到她遇到了姜永宁。姜永宁肯护着她,帮着她,站在她的身前,帮助她挡去那所有恶意的目光,姜永宁喜欢祁莲,祁莲自然也喜欢上姜永宁了。

盖因祁莲在古代生活的久了,才发现现代女法医,也就是少数人有偏见,她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谁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而古代对女子苛责,将仵作也看做是“贱业”,对她向来指指点点,即便是欣赏她才华的人,也大多是要求她把会的东西都写下来,等将来成婚了,可以送给夫君,叫夫君凭借这些东西扬名。

祁莲彼时闻言,险些被气笑。

然而大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大。

祁莲才穿过来不到一年的世界,周围的男男女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是这样劝说祁莲的。日子久了,连祁莲都怀疑她的想法,是不是错的。

她住在市井之中,明明是继承了原身父母留下的房产,偏偏有三五年没联系过的族人过来收房,只因她是女儿,并非能传宗接代的儿子。对方便要来收房,还大言不惭,即便到了官府,官老爷也是要把房子判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