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豆豆躲在黑色的帷帽和面纱后面,有些感动,又有些愤怒。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明明,从头至尾都是无辜的啊。毁了那些无辜女孩子的容貌的,是她的师父和师兄们,可末了被教训报复毁了脸的,却是她。
云豆豆心头万千思绪,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怨恨,可她全都不敢叫师父和师兄们瞧见,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师兄走进了主峰的主殿,去见掌门和那位医者。
掌门瞧见师兄妹二人进来,立刻问了二人一些修炼上的事情,很是关心。末了才迟疑着道:“豆豆,这是师伯的至交好友,于医道上甚是精通,你,摘下帷帽和面纱,叫这位岁寒子前辈给你瞧一瞧,可好?”
掌门这样说,实则也是云豆豆太在意自己被毁容的事情,生怕云豆豆不敢摘下帷帽和面纱才如此。
云豆豆果真很是不情愿,低声道:“师伯,把脉,不可以吗?”
掌门还未开口,岁寒子就捻须笑道:“这位小友年岁上,瞧着与老夫孙女儿一般大。老夫疼爱孙女儿至深,恨不得她一辈子都无灾无祸的度过,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夫便想着,若是她出了事情,老夫能及时帮忙,弥补一二,就是付出再多代价,老夫亦是肯的。
想来,小友的长辈,也是同老夫一般的心思,为了能治好小友,是甚么代价都肯付出的。小友能有这样的师门掌门,该多珍惜,听话才好。”
许是说到动情处,岁寒子端起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云豆豆则是发了好一会呆,才想到师父师兄和师门其他长辈,的确待她极好。可这份好,到底比不得血脉之情。这位前辈能为了自己的孙女儿付出许多,可师门长辈对她的付出总归是有限的,她应该珍惜才是。
云豆豆想到此处,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将帷帽和面纱都揭开了,露出了一张被写了一个“美”字的其丑无比的脸。
掌门与轩辕睿,见状都是心疼不已。
岁寒子却是轻笑了一声,道:“这个‘美’字,倒是写得极有风骨,如此去掉,倒是可惜了。”
云豆豆登时又要拿着面纱遮脸,掌门微微蹙眉,轩辕睿更是没忍住,对岁寒子怒目而视。
岁寒子仍旧一副慈和的模样,将云豆豆的面纱拿开,细细察看了她脸上的每一道伤口,被重伤的经脉和丹田,确认她身上的伤,据他所知,的确无人可医治后,这才笑眯眯的退开几步,开始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