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从余发现来着是他后没有多说什么,揉了两把重得跟个铅球似的脑袋,本想爬起来,却不知道是手软还是脚软,这次发力居然没成功,实打实地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顾迟震惊了片刻,发现情况不对:“你怎么了?”
钟从余把被自己带下床的棉被往身上裹了裹:“没事,睡久了,有点头晕。”
他的这句“睡久了”很具有争议性,如果掐出具体数值来做对比,可能还没能达到顾迟平时的平均睡眠时间。
顾迟一眼就瞧出来了不对劲,当即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上床,然后将自己的指尖往他额头上一放,断言道:“恭喜,你发烧了。”
钟从余:“啊?”
“啊什么啊?你真当自己是神仙能不吃不喝不睡不会发烧吗?躺着别动,我去找找温度计给你量一温。”顾迟有点幸灾乐祸,比了一段小小的距离,“刚才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把我烫熟了。”
他又拍了钟从余脑袋一巴掌乐呵,准备起身起开,居然发现钟从余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顾迟:“……”
发烧这种东西,几乎是每个人这辈子都要经历好几次的事情,和家常便饭一样,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有点大题小做的意思,可只有在真正发烧中的时候,才能明白这两个有多么折磨人。
像是浑身湿透陷入深海之中,再被一股来历不明的力量扯出来,不断重复着破水而出那一刻的折磨。
有那么一瞬间,钟从余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匆忙间,只得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去拉住顾迟。
“三十八度七,算得上高烧了吧,还是别叫他去了,让他睡,免得路上折腾出其他毛病。”
“行,那我把帮他收拾好的东西放回去。”
“家里还有退烧药吗?我记得上次我发烧留下了一些,找找,留意一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哟,都这个点儿了,抓紧时间,待会车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