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是软弱,哀求。
许艳艳小朋友壮烈地在这大晚上地发高烧了,周围还没有任何一家诊所开着门。
顾老太年纪大了,自己都没什么力气,实在没法单独照顾生病的小女孩,她又是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唯一能称得上关系的两个人,一个不在场,另一个已经摆明了“滚开我视线范围”的态度。
那一刻,她决定:“老脸可以不要了,但孙女必须救!”
这才有了敲门的事。
骂归骂,讨厌归讨厌,但钟从余还是能掌握分寸,这本就自带高原红的小女孩如今烧得跟个煤炭似的,甚至连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要是拖下去,就算是不闹出人命,非得傻了不可。
钟从余:“进来!”
说完他就开始一边给顾迟打电话,一边翻箱倒柜地找退烧药。
他记得自己在春节的时候也发过烧,那次顾迟给自己的药效果相当不错,吃下去一觉醒来还能活蹦乱跳的。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打了好几通电话顾迟都没接,钟从余也忘了那药叫什么名字。
光看说明书是不行的,那上面十种有七种都说可以用于退烧,但究竟效果好不好,小孩能不能吃,有没有什么用药禁忌,他都不敢保证。
许艳艳可能是难受得厉害,开始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挠人心的烦躁。
顾老太感觉自己的半边天都垮塌了,砸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入定一般地站在原地,既不敢上前打扰,又觉得自己总该干点什么,汗水打湿了鬓角稀少花白的头发,掌心的汗水蹭在了衣服上,把上一辈劳动妇女们粗糙黝黑的手毫无保留的显露了出来。
“怎么办呐!找到要了没啊?”她不断地问道。
“我哪儿知道该吃什么!”钟从余被她问得心烦,用眼神狠狠地刮了这老东西一眼,“问什么问,给你孙女换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