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解脱了来历不明的尴尬,顾迟犹如被老母亲召唤的熊孩子,本能地脚底生烟跑了。
土得掉渣的……呃……暂且就叫花圈吧,反正和那丧事一条龙里那现成的东西也就形状和颜色不太一样而已。
花圈中间两位少年嘿咻嘿咻地瞎忙活,真的特别傻,论谁看了都得笑骂一句神经病,有个小孩在对面巷踢足球,说不清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上一刻两方还相安无事,下一刻,足球突然横冲直撞地砸过来,顾迟人在外面,能闪身一躲,可惜蹲盒子里的王大串便有苦说不出了,不仅硬生生地挨下足球,盒子也被撞成了风烛残年。
小孩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跑过来捡球,准备溜的时候被顾迟拧小鸡仔似的拧了回来。
“哎哟你别管他!”王大串感觉视线一片天昏地暗,“先来给我帮把手,扶正扶正,我脑袋朝下地卡住了,还有用透明胶带把坏了的地方粘上!要来不及了!明天再去收拾小兔崽子!”
小孩不仅捣蛋成功,还没有挨打,心里嘚瑟,吐着舌头逃了。
顾迟感觉自己刚才那一躲也有点扭到腰,轻微地抽着痛:“串哥,看来你今天运气不好啊。”
王大串重重地叹了口气。
钟从余依旧棒槌似的杵在楼上,八方不动,只是皱着眉头在心里附和道:“相当不好。”
跑下楼的时候就还只剩下十几分钟,再加上前前后后的一些磨叽和意外,现在还剩下五分钟不到。要让顾迟一个人在这几分钟之内收拾好现场肯定不现实,他轻微抬头看了看窗户口的那个人,见此人不仅毫无前来帮忙的动作,并且继续保持着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内心突然感受到
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寒。
不是因为别的,以顾迟的性格,不至于为了一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情闹情绪。
恶寒的来源,是顾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钟从余性格中的“独”和“冷”。
与他相关的事情,他会全身心地投入感情,但只要稍微脱离主要利弊,他就会冷眼旁观,将自己放置在千里之外看戏,甚至有时候连戏都懒得看。
显然,王大串的告白,被他划分进入了“关我鸟事”这一栏。
且先不论对错,顾迟这几天其实一直在观察钟从余,试图从这家身上,看出一些自己曾经没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