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沙发上睡觉。”钟从余走去卧室,“手脚会麻,对血液循环也不好。”
小余儿现在力气和小时候相比压根不是一个档次的,“被害者”挣扎好几次,对方四方不动稳如泰山,顾迟已经开始怀疑他参加了什么秘密人体改造组织!
“不方便……”顾迟喃喃道,“晚上还要去医院,臭老爸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我在床上会贪睡,不方便起床……”
钟从余直接蛮横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身体下靠,用鼻尖蹭着鼻尖,低声道:“你当我是死的吗?之前说的话都在放屁吗?!”
说完硌牙的,他又立马塞来一句软软甜甜的话:“之前一直都是你照顾我,这次就让我照顾你可以吗?我大老远的赶来就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我开心,我乐意,我以后还要继续和你待在一起,不然我这几年费什么劲儿呢?你都不给我一个机会吗?”
顾迟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不像那位尖酸刻薄小余儿会说的话。
但第二个想法立马涌上来:“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柔可能都投在我身上了。”
顾迟这下完全没法斑驳了,被子盖过脑袋,默许,然后放肆地补起这几天欠下的瞌睡来。
至于后面在睡意朦胧中吃药,换掉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都是在交给对方帮忙完成,自己只负责昏天黑地地梦周公。
小余儿……
勾人心的货色啊……
明明自己就是凉薄的本性,却非要搓合出那么一两丝火花,用来温暖认定的那个人。
撞死都不肯回头。
第二天,顾迟睁眼时已经是大中午了,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重生了一般,年轻十岁,头不晕目不眩,卧室内的遮光窗帘密不透风,抬手就能拿到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面水温热度刚刚好,胃药被餐巾纸兜着放在旁边,若不是还要赶着去医院签字,然他再睡上一个下午都可以。
顾建宇的手术就在明天。
昨天睡意朦胧间,他听见了钟从余把嘴巴凑近自己耳朵边的气息,视线落在眼角,麻麻的:“你好好睡一觉,睡足了再过来,顾叔叔那边我去照顾,我已经托人看着了,是以前研究院的同学,放心吧,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