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鸿被他诡异的急转弯给气炸:“你简直就是……”
“混账,强盗,神经病。”钟从余把他的双肩包提在手里,补充完要说的话,换上自己的外套,“放弃吧,你负责听话就行,我们本来就是同类,并且在这方面我还比你更有经验更专业。”
小余儿多年的绝活没变,只要想气人,就能往死里气。
放养的羊漫山遍野的跑久了,一回头,冷不丁地发现自己变成了家养,有了晚上必须回去的地方,有了啰嗦念叨和目光,不必每天殚心竭虑地考虑下一顿的饥饱问题,难免有些抗拒“束缚”。
不是羊不喜欢,而是怕自己一旦开始娇生惯养,就再也没法习惯从前的日子了。
“需要时间。”钟从余心想。
现在所有的生活刚刚步入正轨,比起从前的轰轰烈烈,如今更需要的是磨合融洽。
魏如鸿插着双手坐在后座上,虽然不服气,但也没法,只能撅着脖子问道:“你那个托你帮忙的朋友是谁?”
钟从余甩了个方向盘,在立交桥上整整一百八十度转弯漂移,拿出手边的墨镜带在鼻梁上,语气很是平稳:“顾迟,你还记得他吗?”
魏如鸿刚把自己的脸从后座坐垫上拔出来,就徒然瞪大了眼睛。
又是一个星期后。
顾迟还是没回来。
不仅人没回来,联系也越来越少,固定的瞎扯淡和骚撩都没了,消息渐渐地从聊天转为留言性质,中间仿佛隔了个时差,有时候主动把电话打过去,接听的声音朦朦的,像是盖上了一层雾,仿佛一眨眼就要消失。
从那一刻开始,钟从余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仿佛以前的那种不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