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着头,伸手轻轻拨弄脚踝边的窗帘下面坠着的小绒球。
就在快要自动挂断时,突然通了。
手指骤然停顿。
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率先传来,沉得发闷,肺叶的震动顺着信号擂进耳膜。
凌意微怔:“病还没好?”
前两天开始醒川的声音就不大对,问他只说是感冒,赶论文太累没休息好。
这会儿听起来,似乎症状是加重了。
“没发烧吧?吃过药没有。”
咳嗽渐远,像是手机被拿开。好几秒后,厉醒川才答:“吃过了。”
本来有许多亟待确定的事,但听见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一时又觉得问不出口。
静了半晌,凌意伸手攥住离脚最近的那颗绒球,指尖微微收紧,关节渐渐发白。
“醒川,明天……”
“咳咳、咳咳——咳咳咳——”
对话被迫暂停。
在这样接二连三的咳嗽里,凌意的一颗心犹如被放在火上烹,煎熬的同时又明显不安。但表现到外在,也只是捏穗的手指更加用力。
咳了大概半分钟,厉醒川自行开口,嗓音哑得像被炭滚过:“机票我拿到了。”
凌意如蒙大赦,忙问:“你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