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霁起身倒了杯水,弯腰搁在他眼前:“别盯着桌子了,再盯就穿了。”
凌意很勉强地笑笑:“我脖子酸,抬不起来。”
“是么,恐怕酸的不是脖子。”
他有些赧然:“不是说要聊我的病?”
这样子头微垂,刘海挡在眼前,很显得一种脆弱的温柔。
程开霁看得入神,一时忘了作答。
他抬头:“嗯?”
程开霁懊恼自己年少欠功,没考出心理医生牌照。
“心病也是病的一种。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凡事不用闷在心里。你身体已经够糟的了,别再把心理憋出毛病来。”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嘈杂传不进来。沙发跟百叶窗面对面,透过层层叠叠的扇叶能看到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凌意从抬起头来就始终看着外面。
“你说他们走了没有。”他声音很低。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找他问清楚。”
水是热水,杯口袅袅飘着白雾。
凌意摇了摇头。
“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用。”他心如明镜,“我知道思昀对醒川不是那种感情,他们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