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记得蒋息那个耳洞。
当时蒋息坐在他车的副驾驶座上,他一扭头就看见了对方冻得通红的耳朵,还有打了耳洞却没戴任何视频的耳垂。
那个泛着红的耳洞总是在他脑子里出现,挥之不去,下了蛊似的。
后来他忙完,单独请孔寻吃饭,名义上是弥补生日趴自己这个老朋友没出现的遗憾,实则想打听一下关于蒋息的事儿。
“见你一面真够难的。”孔寻一进来就点了根烟,“我店里今晚还有活动呢,为了跟你吃饭我都当甩手掌柜了。”
孔寻那家酒吧开得不错,经历了几次明着说是“强化精神文明建设”实际就是针对gay吧的整顿之后,依旧屹立不倒,不仅没倒下,还成了他们这儿数一数二的大店,只不过如今对外营业再不宣称是gay吧。
他们这座城市就这样,也不知道哪位大人物是个深柜,竟然如此恐同。
“等你半天了。”裴崇远前阵子确实忙,手底下的人给他弄砸了一个项目,捅出的篓子虽然不至于天大,也让他焦头烂额了一阵。
“怎么样?能歇歇了?”孔寻叼着烟,拿起菜单开始看。
裴崇远坐在他对面喝茶,慢条斯理的,难得没被勾起烟瘾。
最近烟抽的多,嗓子难受,医生建议他多喝点儿清茶洗洗肺。
“歇不至于,但没那么忙了。”裴崇远问他,“你店里今晚又什么节目?”
“一乐队在我那儿演出,”孔寻指了几样菜,“他们主唱跟我好过一阵,想办个小见面会,没合适的场地,我就让他上我这儿来了。”
裴崇远不屑地笑笑:“跟你好过?是跟你睡过吧?”
孔寻笑着骂了他一句。
“对了,上次你让我去音乐学院接的那男孩,跟你什么关系?”
孔寻点完菜,抽了口烟,听他这么一问还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