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更好,再不出现才好。
如果是死了,那就更好不过了。
蒋息偶尔会去医院看看孔寻,两人对裴崇远这个人都避而不谈,只讨论店里的生意跟孔寻的病情。
孔寻偶尔会说:“我觉得我这就是报应。”
蒋息就笑:“那也没准儿,但你毕竟罪不至死,能好的。”
孔寻瘦得皮包骨,原先那么爱说笑的人,后来笑一下都费劲。
但蒋息始终觉得孔寻能好起来。
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那会儿真的这么想。
然而,孔寻还是没撑过那个冬天,立春的前一天,蒋息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孔寻没了。
那天蒋息在外面抽了很久的烟,回忆了很久。
从高中时代自己在论坛上发歌跟孔寻相识,到后来,来这里上大学,孔寻去接机。
虽然,如果不是孔寻,他不会认识裴崇远,不会因为裴崇远遭受那么多难捱的日日夜夜,但就算不是裴崇远,或许也会有别人给他上这一课。
在蒋息心里,孔寻还是那个嬉笑怒骂着照顾他的大哥。
孔寻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蒋息站在雪地里,看着烟灰被风吹走,想着,或许也不是一无所有,总该会有一束阳光照在孔寻枯槁的手上,默默送他离开。
蒋息为孔寻办理了后事,最后在他的墓碑前面放了一束白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