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暖的热度经韭儿的头顶传到心脏,他越发觉得任宽是个好人,自己太给他添麻烦了。
“宽哥,慢走…”韭儿悻悻道。
人精似的老板娘也跟着应和,“宽哥是吧,宽哥您慢走,有空常来啊。”
正享受小瞎子软绵绵的称呼声,一听到老板娘尖嚣的附和,任宽眉头一皱,将手收回,“你就别跟着韭儿喊我哥了,咋俩谁比谁老还不一定呢。”
任宽这人就是别人对他客气,他就对别人客气,别人给他脸色,那也别怪他阴阳怪气的。
趁着老板娘嘴角抽搐,任宽扭头就往楼上走,要不是担心韭儿,谁惯她这些臭毛病。
任宽人都没走远,老板娘跟拿韭儿开涮似的,“你长本事了啊韭儿。”任宽知道她是骂给自己的听的,拿韭儿出气了,可他不能老替韭儿出头,不然这女人更得欺负人。
将老板娘的话当成耳旁风,韭儿装聋往店里走,心里琢磨得却是怎么才能将这一百块钱还给任宽。
摸了摸干瘪的口袋,里面就十来块零钱,韭儿不知道,这十来块钱都被他揣得皱巴巴的,有时候洗衣服忘了拿出来,褶皱的地方,都泛着银白。
直到中午时分,店里才听到有客人的声音,来这里消费的男人居多,韭儿长得再好看,不好这口的男人看了也是白搭。
这刚进来的男人一开口便抱怨道:“怎么就他一个啊,男孩啊?”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惋惜。
老板娘笑呵呵的,对待客人完全是另一副嘴脸,“在楼上啊李老板,有小姑娘在楼上。”
韭儿听到老板娘和李老板的脚步声渐远,他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楼的椅子上,他早就料到这不是他的生意。
细想开来,韭儿的客人不多,偶尔有一两个生客,熟客里外里就两个,一个徐茂林,一个对面算命的睁眼瞎。
“咕~”这才刚到中午,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因为韭儿早上乱跑,老板娘罚他不准吃午饭。早上在任宽那吃过一顿,中午这会儿已经不抗饿了。
一想到任宽煮店里的面条、锅贴、锅巴土豆,韭儿咕噜咕噜的直咽口水,现在都隐约还记得饭菜香,他很少能吃到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