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周店里入不敷出,王蕊看谁都心烦,连韭儿不敢壮着胆子提打火机的事情。
多吃一口饭,王蕊能念一个中午,一桌子的员工被前前后后数落个遍,也就韭儿心大,还有心情埋头扒饭。
王蕊将碗筷搁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韭儿你…”
“有人吗?”王蕊还没骂出口,门口的玻璃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那人又问了一遍,“劳驾问下,是还没开门吗?”
能在这个风口浪尖来的,都算是稀客,王蕊脸上收势极快,笑脸盈盈地往门口走,“有人有人。”
门口站着个老先生,说老也不尽然,两鬓长了些银发,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身着考究的风衣,手上撑着拐杖。
王蕊追了两步慢下步子来,这风月场上,她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牛鬼蛇神她没见过,是贵人还是普通人,一眼便知。
眼前人的,绝对大有来头。
王蕊没敢往上贴,抱着手臂,问道:“老先生找谁啊?”
“打扰你们吃饭了。”老先生往里看了一眼,里头的盲人也闻声转过来,“我最近刚来的,住你们对面的民宿,这几天关节炎犯了,想按按。”
说实在的,按摩会所以擦边球的桃色服务居多,像眼前这样的顾客,王蕊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
人一看就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可在按摩上真有几把刷子的盲人,也没在他们这个小庙。
再者,这条街上现在不太平,眼生的人的生意,她不是特别想接。
王蕊面色一僵,干笑间眼角还是有一道浅浅的细纹,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老先生不疾不徐说道:“不方便吗?”
开门做生意的,能有什么不方便,王蕊嗨了一声,“方便,方便。”她回头朝饭桌上一扫,想找个半盲的、聪明伶俐的。
哪料韭儿飞快地扒了几口饭菜,搁下碗筷后,没有眼力劲地举着手毛遂自荐,“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