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韭儿不说话,段嘉康趁热打铁道:“我不勉强你在哪,只是你先跟我去把眼睛治好,好吗?”
沉浸在难过中的韭儿愣了愣,韭儿对钱没什么概念,他一直以来以为钱换不回他的眼睛,并没有想过钱够不够这问题。
所以治好眼睛一直是奢望,他想都不敢想,想过就会有念想,会有期待。
“正好我也回去看看腿。”段嘉康腿上的手术疤痕有些狰狞,只是韭儿看不到而已,可他能说给韭儿听。
当问题再次回到离开这里时,韭儿茫然了,“去哪?”
“去看病,去看看你的家。”段嘉康知道韭儿心软继续道,“你想待在哪都行,毕竟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有决定的权利,反正家里的大门一直都对你敞开。”
任宽作为挽留韭儿最大的力量,段嘉康不得不提起他,“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任宽,但是你跟他现在的感情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你看不到,很多时候是依赖。”
段嘉康戳到了韭儿的痛楚,“感激依赖,还有同情怜悯,不能等同于喜欢,特别是现在任宽自己也没分清楚,你有没有想过和他分开一段时间,以一个健全的形象站到他面前。”
“我为什么说你们的感情不公平。”段嘉康拿出十足的耐心,“韭儿,认真想过没有,你和任宽是在同等的位置谈感情吗?你在他面前,有没有觉得自卑?”
自卑几乎是大多数盲人的天性,别说是在任宽面前,就连是普通人,都会引起韭儿的自卑,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因为他会自卑,所以在任宽面前更积极,想用这种积极来弥补自身的缺陷。
简直字字珠心,韭儿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每一件事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正好啊,我也得回去看看腿。”段嘉康注视着韭儿的表情。
“我要是不跟你走,你也会回家吗?”为什么有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人人都说是尊重他,可是好像也就是说说。
见韭儿眼珠子动了动,段嘉康知道韭儿开始动摇了,又道:“也不是非要走,你要是想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你想我走,我就离开。”
韭儿不答话,段嘉康也不催他,“我也想陪着你,但是得先回去一趟,我俩现在都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