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祁湛心疼了,他温声说:“别哭。”
“我就哭!”商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不娶我,我天天哭你看,呜呜呜。”
祁湛无奈:“我不能娶你。”
是不能,不是不想。
可商陆不懂,她抽抽搭搭控诉:“全天下皇上最大,皇上都说你能娶,是你不要!”她想到什么,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我懂了,你是嫌弃我矮,温家那个小姐个子高,你就愿意娶她。”
她现在还是没有抽条拔高,对身高耿耿于怀。
祁湛哭笑不得:“不是个子,你和她不同。”
“哪里不同?”她跺脚,“同样是皇上赐婚,我还是太子妃呢!”
“姑娘误会了,是温家小姐求了殿下半月,前个儿夜里长跪在宫外不肯起身,太子才同意。”跪着的个小太监忍不住出声。
“小康子。”祁湛声音沉下去,让小康子住嘴,小康子心里难受,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殿下要杀要剐小康子都认,但让商姑娘误会您,小康子办不到。”
温蓉也跪着?
温蓉跪着求祁湛娶她,祁湛跪着求不要娶她。
这到底都是为什么呀?
商陆不明白,她眼泪挂在眼睫上,半晌没反应过来,她愣愣看着祁湛,茫然不已:“为什么呀?湛哥哥。”
她问,祁湛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凝着死般的沉寂,他伸手想擦掉她眼睫上的泪水,最后还是用力握紧,掩在宽大的袖口里不动。
院子里安静极了,祁湛做了决定,他温柔笑着,轻声说出最绝望,最残忍的话:“因为,我快死了啊。”
“你可以直接说。”祁湛打断商陆的回忆,夜色也掩盖不了他眼里的认真,“不用哭,我也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