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睡得够了,不想睡。你若是有空就陪我会儿。”
萧旷倚坐床头。沈童往下滑进被窝,把头枕在他腿上:“你明日就回临山卫去么?”
他帮她把背后的被子掖好,道:“先不去。等你病好了再去。”
沈童那对眸子便像月牙一般弯起来了。
平心而论,她很乐意有他在这里陪着,但与此同时,她也略微有些担心:“临山卫一下子少了好几名主官,你又不在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能坏到哪儿去?”萧旷不以为然地道,“那两个大祸害一除,临山卫只能变得更好。即使少几个当官的,老百姓还不是继续过日子?可能还更好些。”
沈童不由失笑:“说的是没错。不过我担心的是你啊,你先前不是还说你身为主将不能擅离值守的吗?”
萧旷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愧意:“阿瞳,你为了我险些命都没了,还因此大病一场……我怎能在这时候离你而去?”
他环在她身后的手臂稍用了点力,将她拥紧:“那天晚上,我真怕找不到你,但又怕找到你之后……若真是那样,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幸好是找到了……幸好你醒来了……”
沈童没再说什么。视线中是他的手,手掌宽厚结实,他的指节很长,因此并不显粗短,只让她觉得很有力量感。她把手搭在他手背上,差不多只有他的一半大小,对比之下,显得格外白皙纤柔。
萧旷翻过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举到唇边,用嘴唇轻轻摩挲着。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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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童卧床休养了几日,在这几天里萧旷始终都陪着她,直到她退烧后,他又多留了一天一夜,见她确实是好转了才离开家。
临山卫指挥使司虽然少了几名主官,但平常公署内的事务,大多都是中下级官员在做,少了马泰与那两名同知,似乎也没有多大影响。
萧旷召集将士,把马泰与鲁大洪被关押以及审讯的情形公之于众,将士们莫不欢呼雀跃。接着萧旷让王经历统计上报这一次事件中伤亡的卫兵人数,按作战伤亡来发放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