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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啊?快告诉我!哎,赶了一路,渴死我了!”沈书岩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仰头喝了起来。

沈童无奈摇头:“先别说我的事。你来杭州怎么也不事先送个信来?书不读了?”

“我向国子监告了假呢。信我也写了啊,你们没收到么?”

京城至杭州路途遥遥,信件偶有遗失或是延误都有可能,这倒不足为奇。可……

“你好好读着书,为什么要告假?来杭州少说要停两三个月吧?”沈童说说就来气,“等回去后还能跟上老师讲的课么?是不是我不在家里,没人管你读书你就……”

“姐,我想你了。”

沈书岩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沈童的鼻子莫名一酸,不满的话也戛然而止。

她初初穿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对这调皮跳脱的便宜弟弟还各种嫌弃,只是作为他唯一嫡姐,出于这个角色的责任,才不得不对他格外用心地督促管教。同时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私心——作为沈家爵位继承人的沈书岩要是足够优秀,她也有脸面,在府中也好,对外也好,都能挺起腰杆说话。

可日久相处下来,不知不觉间,她以把这经常活泼过了头的少年当作了自己的亲弟弟,他要是闯祸她会生气,也会为他担心,他要是表现出色,得了表扬,她也会由衷地高兴。

离开京城那么久,她常常想他,想他这会儿在做什么,会不会又闯了什么祸。想他若是得了先生赞扬,会如何得意地回家吹嘘……只可惜她只有从隔几个月才来一封的家书中知道些许他的近况。

“哼,想我,也没见你多写几封信给我。”

“嘿嘿,我这不亲自来了吗?不比看信实在吗?”沈书岩嬉皮笑脸地把这事儿揭了过去,又急忙换话题道,“祖母也想你得紧,有时说起你,还会掉眼泪。所以我说要来杭州看看你,祖母一口就答应了。”

听他提及老夫人,沈童不由轻叹口气:“祖母的身子还好吧?她的膝盖怎么样了?”

“挺好的,和你走的时候差不多。冬天用了你给她的护膝,没疼过。”

沈童心中仍有疑惑:“这回是你一个人来的?祖母能放心?”

沈书岩摇头:“不是,我和四叔父一起来的。今天刚到杭州,就听说了你的事,四叔父要留在杭州,说明天过来。我可等不到明天,就让葛叔先送我过来了。对了姐,你被海贼抓去是真的吗?你说有人救了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