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惊讶地发现点赞列表里居然有老萧,当时忙着买机票退租回国,压根没注意到。
没想到我们之间已经到了会因为一个点赞而吃惊的地步。
我和老萧幼儿园开始就穿着开裆裤一起上学了,当时我那个病弱的弟弟很少出门,我常觉得我和老萧才更像是亲兄弟。
从小到大我们有过不少分歧和矛盾,但他心很大不记仇。
前一天吵完,后一天还会屁颠颠在我家门口等着我一起去学校…
这些年我们没有联系过,但老萧这个举动好像是个契机。
我妈说他已经在他爸公司管事儿了,这几年成熟了许多。
老萧也要结婚了,好像大家都放下了过往,只有我被困在原地。
--顾宗,明天过来吗?
手机上收到严旭发来的一条信息,是询问的语气。
看吧,成年人都有分寸。
一切爱意的表达应该建立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所以去不去又成了问题。
--不去。
发完这句我就把手机丢到一旁,闭上眼睛放空自己。
可半夜又因为失眠狼狈地爬起来,打开电脑修改工作表格。
***
“所以昨天是谁很有骨气的说不来的?”
“哦?是谁?”我左右环顾。
“呵,口是心非。”
严旭鄙夷地说。
“哦。”
站在严旭家新房楼下,我们进行了一系列枯燥无趣的对话,这感觉遥远又熟悉,让人不自觉地想笑。
“你又怎么了?”
“想到一位发小。”
严旭没再多问,“先上楼吧,约好的三点,哪有两点钟就在这里等的道理?”
“你上去吧,我抽根烟。”
我靠在小区路灯旁,其实等人我不擅长,可等陈九我很擅长。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在国外香烟太贵了,所以很难得抽,还是国内的牌子抽得习惯。
这个牌子的烟,陈九以前抽的比较多,很烈很硬,呛人心脾。
快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最后思绪全顺着烟圈一起吐出去了。
我看了眼手表,两点四十五了。
我把烟屁股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上楼。
“来了?”严旭坐在水泥桶上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