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余琳说:“她报案太频繁了,你悠着点,差不多就得了,李警那边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真把她吓跑了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刘余琳是律师,关系多,是庄妍第一个长期病人,这阵子帮了她不少忙,俩人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倒是投机的很。
“人只有绝望到一定程度才会乖乖听话,不是吗?”她闲庭信步到会诊桌后,坐下,抿了口老干部茶,“放心吧,她不会再报警了。倒是你,差不多也该复诊了,什么时候过来?”
“我……”刘余琳苦笑一声,“我最近忙结婚,回头再说吧。”
“真要结?”
“真结。”
刘余琳是les,还是个死心眼的les,暗恋了青梅十多年,也抑郁症了十多年,自残自虐什么都干过,就是不能好好遵医嘱,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敢告白。
庄妍已经可以预见她糟糕的婚后生活,可也劝不住。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动真格的,不管原来多高的智商,前面都得加个“-”。
挂了电话,又休息了一会儿,上班时间到了。
叩叩——
门敲了两下,一个带小翅膀的阿拉蕾棒球帽怯生生探了进来,脸捂得严严实实,墨镜口罩一样不缺,整得跟一线大咖进整形医院似的。
庄妍推了下金丝眼镜,挂上一贯的职业微笑,“请进。”
棒球帽明显怔了一下,“你,你居然也会笑?”
她是人,又不是都市传说里的怪物!怎么可能不会笑,只不过不喜欢没事就傻笑而已。
庄妍表情纹丝不变,依然标准微笑,“如果你是来看病的,请出示会诊卡,如果你是来闲聊的,请出门左转,谢谢。”
刚钻进一半的身子僵住了,棒球帽又缩了回去。